“你年轻,你最年轻。”林涛笑着说。
“既然是有目的地找这座教堂,显然是有人约她来这里。”我说,“有人约就有调查的必要,总比没法调查来得强。”
“我一开始就觉得有人约,但是总以为汤喆是在问具体的门牌号,没想到是个教堂。”林涛说。
我看了眼林涛,他帅气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一缕担忧,于是我说:“你说得对,如果是某个人的家里,这事情会正常点,约一个不信基督教的人来教堂,似乎就有一些不可理解了。”
“说不定是私奔呢?”大宝说。
“不会是私奔。”林涛接着说道,“你见过找人家私奔,约一个人家不认识的地方吗?坐公交转三轮车,还要问半天才找得到私奔的地方?”
“不约家里,不是私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我说,“是在这里作案。”
在我们赶来这一座基督教堂的时候,侦查部门已经对教堂进行了调查。这是大洋镇和周围几个镇子的基督教徒众筹出来的教堂,已经有三十余年的历史了。不过现在这几个镇子的基督教徒越来越少,所以教堂也呈现出破败的迹象。这里平时没有常驻管理的工作人员,只是每周日会有教徒过来打扫,这些教徒会每隔一至三个月挑个周日进行聚会。
因为地处偏僻,人烟稀少,所以在我们的感觉里,这里越来越像是个命案现场了。不过,八月十日的晚间,汤喆的家里就出现了自产自销的案件,而汤喆是在傍晚就来到了这个虽然同属一个县但是相隔几十公里的镇子,所以无论怎么看,失踪的汤喆都不可能被汤辽辽所杀,因为他没有作案时间。
如果汤喆真的在这里被害了,那么她和汤辽辽家里的自产自销案件有什么关联吗?似乎这一切都还是个谜。不过,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对教堂进行勘查,看能不能找出一些汤喆的线索。不过,这一定很难,毕竟已经过了两个月,而且每周都有人来这里清扫。
在林涛和程子砚进入教堂进行勘查的时候,我们剩下的四个人则绕着教堂,看看教堂的外周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很快,我们绕到了教堂后方的一片栅栏处。栅栏的后面,是一个化粪池。
这种敞开式的化粪池,在城市里已经看不到了,现在少数农村的屋后还会有这样的装置。越过了栅栏,我们瞬间闻到了熏天的臭气。也可以理解,这个不是经常来人的教堂,厕所的使用频率也不高,也不会有太高频率的清理周期。看起来,这个化粪池至少有一年没有清理了。化粪池周围,是湿润的泥土,我们踩在上面,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鞋子有向下陷入一点的感觉。
这让陈诗羽感觉很不好,她打开勘查箱,拿出一双鞋套套在了脚上。
“你这个动作,倒是和林涛很像啊!”大宝一边笑着,一边不以为然地走到了化粪池边。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韩亮脸色苍白,手指似乎都在轻轻地颤抖。
“你怎么了?”我走到韩亮身边,问道。
“没有,这气味,我有点受不了。”韩亮说道。
“至于么你?”我笑着说,“什么样的腐败尸体气味你都闻过,这粪便的气味,你受不了?”
韩亮摇摇头,做干呕状,没有回答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用在现场待着了,去车里等我们就好。
就在这时,大宝站在化粪池边,指着池子里大声说道:“那不是个人,能是个什么!”
这个化粪池感觉比一般的化粪池要黏稠,所以池子中间那一处突出液面的黑色头发,很容易就可以被发现。
我的心里一沉,对陈诗羽说:“让林涛过来,然后通知县局的同事们过来。”
常年和腐败尸体打交道的大宝,似乎对这化粪池的气味丝毫不以为意,他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竹竿,伸进池子里,说:“哟,这化粪池不浅啊,搞半天汤喆淹死在这里了?”
“淹死在化粪池里?”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种地方,一般人都不会乐意靠近,怎么会这么容易掉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