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弯得突然_作者:常安十九画(58)

清雅俊逸,栩栩如生,宛若一幅黑白水墨丹青。

灵性斐然,自持风骨,真不像出自旁边人之手。

除了,画作背面的那两句话。

沙鸥在暗自惊叹中将画翻过来,盯着那两行字看了半晌,紧绷的下颚终于慢慢松弛,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那幅画后面,他同桌笔锋遒劲的字迹跃然纸上,可能担心他不解其意,还特别写了注脚

是一首词不达意的藏头诗。

对苍茫江海

不坠青云志

起潮涌日升

罢怀旧日时

注:对不起,罢(爸)!

沙雕敬上。

说不好笑那是假的。沙鸥翻出一本大笔记本,将画夹在本子中段纸页间,把本子放回原处后,听得旁边陆惟名幽幽道:“收了我的画,就不能再生我的气了!靠,老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哄人......咳,你还气不气了?”

沙鸥轻轻吐出一口气来,生怕一不小心漏出笑音,想了想,也压着声线回答他:“我没那么小气,再说你都主动降辈了,我还能怎样,又能怎样,也只能像父亲一样把你原谅。”

陆惟名:“......”

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怎么占便宜还压上韵了!

第27章 软饭

正午时分,最后一节课的铃声终于响起,教室里复习了一上午的同学们立刻精神百倍的冲出门口,直奔食堂。

沙鸥手里拎着外套站起来,一转身就看见陆惟名皱着眉头,眼见又要往课桌上瘫。

“让一下”这三个字到嘴边,卡了两秒,出口时就变成了:“喂,你真没事?”

第二节 课课间他也这么问过,但是陆惟名身体力行地回答了他,可是自从第三节课他收到那幅画以后,对方又如一朵雪中春花般,迅速枯萎下去,连大课间校会升旗,都是拧着眉,拖着步子下的楼梯。

而且沙鸥看见陆惟名按在胃部的手,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没事。”明明已经难受得不行,却还在嘴硬,“哦,你要回家是吧?”说着慢悠悠地向前挪了挪椅子。

连反应都迟钝了不少,可见是有多不舒服。

沙鸥没动,心里漫上几分过意不去,如果真是胃疼,大概和那晚拼酒脱不了关系,他自动揽过一半的责任,说:“你......去食堂吃点东西吧,可能会舒服一点,或者去医务室找校医看一下。”

陆惟名显然没有做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关怀的准备,愣了一下,故作从容道:“不了吧,食堂那饭菜水平,吃下去和自虐也没什么区别,饭我都不想吃,何况是药呢,现在食堂阿姨和校医我都不想看见,而且......”他语气中带了几分向往,还有丁点不易察觉的委屈,“而且我现在想喝汤,最好是猪肚白术汤,或者粥也行,菊花粥加冰糖,清香暖甜啧,反正不想吃食堂也不想吃药。”

一道闷雷乍然响彻天际,沙鸥朝窗外一瞧,天色阴沉的可怕,正午阳光消弭在厚重的铅云之后,一场秋雨随时可能突袭。

他将视线转回到陆惟名身上穿着的校服衬衫上,握着外套的那只手不自觉的收紧,又松开,考虑了片刻后,轻声试探问:“你、你要不要......去我家吃午饭?”

陆惟名猛然抬头,目光灼灼,像是没听清般难以置信:“......什么?”

话已出口,终是心里那点罕见的不忍之意战胜了隐藏的顾虑,沙鸥抿了下嘴角,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要不要去我家吃午饭,猪肚白术汤可能来不及了,不过,菊花粥还是可以实现的。”

家里有晾好备用的菊花末,冰糖和粳米也有,熬个粥,对于沙鸥来说不算费时费工。

关键这只沙雕为了道歉都主动打脸了,一顿午饭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靠!”陆惟名蹭的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眼中带着熠熠而辉的笑,长臂一伸就犯了戒,直接揽住沙鸥的肩膀,环着人往教室外走,”走走走,就菊花粥了,我能喝一锅你信不信!”

下楼时沙鸥三番两次想挣开环在肩上的手臂,均已失败告终,一直到了自行车车棚,才把这个喝粥迫切的傻货甩开,给自行车开了锁,一回身看见陆惟名垂着手站在原地没动,沙鸥不由问:“你自行车呢?”

陆惟名脚尖碾着水泥板路上的小石子,说:“没骑,我早上坐公交来的。”

其实不是,算起来,陆少爷活十几年几乎没有坐过公交车的经历,早上风寒,他懒得骑车,跟姥爷打了个招呼就让司机送出门了。不过此时面对着沙鸥推着的那辆半新的男士自行车,他忽然萌生出几分羞窘,便随口搪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