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你一下,怎么了_作者:窥吴江(60)

钟在御没心眼,全吐露了:“我得先回家,约在菜市场。”

家和摄影棚在城东城西两头,宁愿一来一回。林森想起外面应援的野花,感情上风花雪月,装备上□□短炮。

钟在御穿着连帽衫,叫林森拽着帽绳,仔细对称。

林森跟嫁儿子似的,叮嘱:“你骑车会热,回去加件衣服,别给人可趁之机。”

钟在御不明所以,不过他最听林森的话,换了厚外套,像只长腿的小球。才下楼就后悔,走到菜市场,都闷出汗来,但他想还是林森疼他。

入冬了,天凉了,怕冷的羽绒服早早上身。吴窥江一身休闲装,又轻又薄,衬得瘦削,倚在车边,岂止是拈花惹草,十里八乡的蜜蜂蝴蝶闻着味儿就来了。还有罚单,贴在前挡风玻璃上,也不摘。

早上买菜高峰期一过,交警开始管违规停车。这人好不显摆,熨帖衬衫与皮夹克,不贴他心里都不平。

钟在御估摸他的火气,是被捂出来的:“你在这站着干嘛?”

他上身成了滚滚圆球,愈发衬得两条腿修长。吴窥江恨不得天天给他套大棉裤,藏严实了。结果话没出口,落了没头没脑的一句,双手一摊,“那我在哪里站着?”

钟在御朝车一指:“去里面坐着啊。”他左瞅右顾,十分警觉,“你怎么那么招大妈啊!”

吴窥江:“……”

不是好事,暂且忍一忍,他憋着一口气:“上车吧。”

第28章 五千

这衣服,这车,吓死他了。

寻常的吴窥江,谈不上光鲜靓丽,油烟里走一遭,瞧不出一身顶人家一年薪水。怎么今日非同寻常,大明星都没他光鲜,孔雀都不如他招摇。

“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多少大妈大爷看着你。”钟在御边脱衣服边嘟囔,热的他嗓门轻。

吴窥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敏感,炮仗都没他易燃,他在车边等是为了谁?女为悦己者容,他精心挑了半小时,顿时呛上了:“大爷大妈怎么了,谁以后还不是大爷大妈!你能年轻一辈子?”

“你怎么那么张扬,不显摆能死了。”钟在御把外套蜷成一团,怀抱着,磨蹭着化纤面,忍不住瞥吴窥江一身衣服。簇新的,高端的,精心打扮。他瞄一眼,不够,接二连三瞄了好几眼。

吴窥江问:“怎么,喜欢我这衣服?”下巴一指他的怀抱,“换换?你也张扬一回?”

钟在御把衣服扔到后座,他从来一清二白,无功不受禄:“谁要穿你的!”

就不能见面,昨夜电话里可心可意,今天当着他的面就藏不住利刃,剖心剖肺!吴窥江被气得够呛,他是为了谁?

钟在御揪着袖子,小着声:“这附近的人爱传闲话的,嘴特别碎。”

吴窥江见他垂下头,脾气也没了:“我不怕闲言碎语。”他如遭五雷轰顶,灵光一现,什么闲话?嘴碎什么?是传他们的关系?他不敢言语,低到脚底的声音,其实是默认了?他一喜,不自觉点了脚刹车。

钟在御又遭安全带勒,他怀疑吴窥江和安全带合谋,谋财害命。而此行,目的是抛尸。他吸着冷气,揉着胸口,刚才垂下头,现在敢昂首挺胸:“会不会开车!”

吴窥江心慌:“你来开?随你撞,怎么撒气怎么开。”

钟在御说:“我年龄小,没到考驾照的年龄。不像你,闯红灯,乱停车,上马路了也乱开车。”

吴窥江瞅着他揉胸口,都怪他乱开车,但他是谁?不能承认,变着法儿地说:“我来之前见了小百,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不待回答,他迫不及待,“问我要纸笔,我哪随身带那玩意啊,跑到旁边买的。他在写关于分镜的知识,大标题小标题,abcd123地列了好多条。”

钟在御一阵寒冷,怕加重百威明病情:“是我多嘴了?”

“不不不,我跟他说电影,他反应不大。这几年,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热情。”吴窥江由衷道。

钟在御一阵热乎:“那我晚上继续问。”

吴窥江说:“这些日子,先拜托你。”百威明黑白不分,不难照顾,就是熬人。过段日子,就让钟在御抽身。他不舍得。

钟在御兴冲冲:“好,你这是去哪?”这是去电影院的路,吴窥江分明才开过来,他继续问,“影院?”

吴窥江说:“当然不是。”

车在距离影院两条街的地方停下来,对于钟在御而言,和去影院没差。路边梧桐落光枯叶,剪枝后光秃秃的,像一排排没了肉的大骨头。

钟在御自认没有长全乎,可看那白底黑字的竖牌也不大费劲。

按理说上身没那么圆,两条长腿也就不甚起眼。奈何吴窥江眼里带上黄料,总是带着几成□□,根本不能瞧,一瞧就电流蹿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