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你一下,怎么了_作者:窥吴江(61)

这下可好,吴窥江不仅想给他套大棉裤,还想给自己戴墨镜。吴窥江忍无可忍,不管了,把人往怀里一揽,不忘装大尾巴狼。柔软的身子没暖化他的心肠,凑人家耳边,阴森森吓唬:“紧张吗?”

钟在御步子虚了,人都唬肿了,吴窥江盛装出场,车洗的光亮如新,他还以为是来见世面呢。

他想老板是不是大义灭亲,亲不是亲,大义也没有吧。他心情复杂,愣愣点头。

吴窥江更进一步,阴恻恻一笑:“想想最近犯了什么事。”

钟在御要吓死了,总不会是因为打袁哥那事吧!他没动手,准备动作也能算!他磕磕巴巴:“没、没有。”抬头,整个人忍不住贴得更近,拿发凉的额头挨挨蹭蹭,讨好他,“你别把我交出去,我不敢了还不成吗?”

他唯一只剩下逃跑,挣扎无忘,叫吴窥江牢牢箍着。手搁着一层布掐紧细腰,嵌得不分你我,也不知手烫,还是身子烫,就听那人坏得厉害:“要交早交了,另一件事,五千块还记不记得?”

钟在御立马迷鹿知返,眨巴眨巴眼。

再不阻止,能眨出一汪清水来,贪财和贪吃时一个德行。吴窥江含笑:“还想着息事宁人呢,警是我报的,没想到还真抓住了。”

两人在大门口不知廉耻,拉拉扯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两口,各偷了家里的户口本来婚介所登记。

看大门的都嫌辣眼睛:“你俩磨磨蹭蹭干啥呢!犯了啥事,不好意思说就先跟我掰扯掰扯。”

“您自己跟自己掰扯吧!”吴窥江领导人般挥手,依旧揽着人,依旧大大方方,朝里走。

看大门的纳闷,这兄弟俩关系真好,瞧小的那个畏畏缩缩样儿,真没犯事?

吴窥江说:“是个惯犯,经常在各种影院剧院碰瓷。好些地监控设备都不足,就挑着这点来碰。”他刚把人吓得晕晕乎乎,又开始享受哄人的过程,“怨我,有钱还抠门,监控才几个钱,都不舍得装。”

钟在御默不作声跟随,认定是叫他唬出了后遗症,心尖颤得厉害。

全程只想,老男人鬼话连篇,他再也不信了!

等待,一拍蓝盈盈塑料椅,并排挨肩地坐。钟在御忽的站起来,糊里糊涂地问:“你不是装过了?没几天就要拆了,你还装!”

“你坐下,都看着你呢。”吴窥江招呼他,“一惊一乍的。”

钟在御坐姿端正,腿止不住抖。派出所的墙上白下绿,滑稽,他又不安,那表情难以言喻,倒是像遭胁迫。

刚才是心甘情愿偷户口本登记,现在就成了遭人胁迫登记。

其实也不是个事,笔录吴窥江早就录过了,来不来无所谓,他是有事相求。常出警影院附近的他混得熟,答应帮忙演场戏。

两个人完全没有演戏经验,合谋骗过了一个演技派。

钟在御拿着牛皮纸装的五千块信封,被幸福的巨锤轰到走不动道儿,嘴角咧到耳朵根。吴窥江走快了两步,双手插兜,迎着光,背对着他。背影像枚邮戳,沾火红印尼,朝心间一戳,钟在御的声音洪亮:“老板!”

吴窥江好一点就容易飘,他扭头,揉揉耳朵,红晕漫上脖颈:“叫那么大声!耳朵叫你吵聋了。”

钟在御继续大着声儿:“我要请你吃饭!”

吴窥江懒懒地说:“用我给你发的工资、帮你找回的钱?”

才碰到的好机会放弃了,钟在御没其它收入,捏着信封,囊中羞涩。

吴窥江温柔地说:“我请你,表达我的感激不尽,定好位置了。过来。”

他一招手,钟在御接收信号,蹦下台阶。

这顿饭钟在御受之有愧,他领工资呢,照顾百威明不是应该吗?何况现在,他缠着百威明偷艺,还不交学费。

吴窥江抖索衣襟,这一帅的他自己都神迷,怎么能不亮点相?

钟在御一上车就吃口香糖,回回都是一口吞三个。才扣上安全带,又解开,灵活地攀到后座,把信封塞进外套的内兜里。

吴窥江趁机拍他的屁股,还装了个正经人物:“坐好。”

钟在御一坐好,就接了林森的报喜电话,忘记刚才被拍了哪儿,只觉得吴窥江没事爱动手动脚的毛病得改了:“你肯定能成功啊,老丁是什么眼神!他说咱俩行咱俩就一定行!”

吴窥江发誓他不是故意偷听,还老是往心底想,但他就是见不得钟在御嘴里夸别人。

林森吊精神吊了一整天,看似不讲究,其实心里咬牙呢。一想到钟在御白白放弃,他就不乐意:“老丁还问你怎么不在!骂你小兔崽子不识好歹。”

钟在御突然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