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你一下,怎么了_作者:窥吴江(85)

钟在御大胆承认,嘴唇轻启:“我就怕你嫌弃我,你嫌弃了一定要跟我说一声,我不缠人的,我自己走。”

盼着这一刻的真心赤诚,吴窥江顺着勾人的食指捏到手腕,得到应许,正大光明地贪婪,哪儿他都想捏一捏。手上用着恨不得融为一体的劲,嘴上万般留情:“我这人狂妄,嘴上不饶人,朋友都交不到,也怕你嫌弃我。”

钟在御抽抽鼻子,挣扎着用另一只手抹了把眼泪,“我喜欢的人我永远不嫌弃他。”

床板咚的一声,塌不来第二回 。

豆腐块似的棉被一掀,铺天盖地一遮掩,瞧不见的地方,冷气搅成热火朝天,再搅一腔散不去的呜呜咽咽。

第40章 日常

钟在御眼角又泛出泪花:“疼——”

吴窥江委屈:“我亲你又没使劲!”这点就哭了?玻璃人都比他瓷实, 那他以后该如何是好?

钟在御坐起来,找刚才踢落的鞋穿上:“伤口没好呢。”

吴窥江松了口气, 他坐在床上, 觉得跟坐在地上差不多, 床单搭在地上,还露出好长一截:“这床怎么那么矮?”

“前两天塌了——”

“震塌的?我梦中过来啊。”吴窥江春风得意嘴欠得很, 目光还坦荡荡的, “我真勇猛。”

钟在御摸出小镜子,看嘴上有没有被啃出痕迹,闻言瞪他:“本来就不稳!迟早要塌的, 你怎么什么事都往身上揽啊。”前一句还委屈又无奈, 后一句如狂风骤雨,急转上脸, “有本事你把两米的床也震塌。”

说完就跑,小身板躲得飞快,蹭一下冲出去。

这是赤裸裸的挑战!吴窥江一拍床板,当他震不塌?

好像还真震不塌,吴窥江站起来, 环顾四周,那两米宽的实木床十八万, 席梦思床垫八万八。他知道钟在御胆儿大,没想到这就开始挑战他?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开始动手撕海报。

身高腿长的破坏王,撕起来飞快。

钟在御果然跑回来, 惊讶:“你撕我的海报做什么?”反正旧了,落满灰,早该换新。

吴窥江撕完了,把“旧情人”团成个大团,丢皮球似的丢过去,才二五八万地说:“回头印两张我的贴,睁眼的晚上看你睡,闭眼的晚上哄你睡。两张不够就四张,四张不够八张,还有亲你的抱你的,齐全了。”

钟在御比不过吴窥江臭不要脸,泛着绯红的酒醉,抱着纸球跑出去。

吴窥江大摇大摆跟出去,这就是自己家,太爷爷也是自己太爷爷,凑过去,粗糙的沙发凹陷,他给太爷爷锤左腿。钟在御垂着右腿,他问:“太爷爷高寿啦?”

钟在御低着头:“其实不知道呢。我和太爷爷是奶奶捡回来的,我上了户口,太爷爷没上,谁都不知道他高寿啦。当时太爷爷还有意识,说我是曾孙,奶奶没多问,再后来想问也问不了。”

太爷爷纹丝不动,端坐得像老寿星。

这身世可怜兮兮,吴窥江觉得他作弊,尽会惹自己心疼。吴窥江见了太爷爷,还要见见奶奶,一家人都要见见。登门没带礼物,他也好意思。大不了再补厚礼,人是他的了,家人就是他的家人。连星星都给摘,还送不出心满意足的见面礼?

钟在御不给见,他推着吴窥江要他走:“你走吧,别叫奶奶看见你,她会怀疑的。”

心里清楚,父母都不待见的事,何况老一辈。不过不让见,吴窥江得假装含恨带怒,骗他啄了好几口,半张脸口水淋漓,长了花似的才肯走。

只到门口不要远送,吴窥江还要千叮咛万嘱咐:“这几天就待家里,不要去影院了。实在想去,也要等伤好了,免得夏姐和百爷还担心你。”

白天筒子楼时时刻刻人来人往,这光鲜靓丽齐头整脸的男人打楼建起时就没见过第二个,狐媚子都没他吸引人。钟在御不耐烦地跺脚:“我知道了,我懂了,你快走吧。”他左环右顾,做贼心虚,“我知道你住哪,反正都要去摄影棚,路上顺便去你家找你。”

单是这点,哪里能满足吴窥江贪婪的心。

钟在御又说:“带菜,三顿都做。家务我也做,把保姆辞了吧。”还记得那句话,和保姆一个价。

吴窥江翘起尾巴:“会去就辞。不过你做饭就成,家务我来做。”

他想的挺好,商品和实物严重不符合。钟在御上门做一顿,做完陪吃一顿,匆匆就走。

一问之下,忙!

愈是年关,愈是脚不沾地。吴窥江同钟在御约法三章,只许忙到新年。又庆幸,他有私心,那上课的学校离新公司只隔一条路。一个上班一个上学,还顺路呢。

钟在御登门的第四天,装菜的袋子还没放下,发现客厅里停着辆崭新的山地车,一时忘了脱鞋:“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