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许站起来,到他下巴,脸白皙,看着温顺,“什么怎么样?哦,老样子。”
韩在野没再问。开了车来,送他回去。
闻如许坐在车上,稍微侧过身,靠着车门浅眠。自欺欺人地,以为没有人知道地偷偷擦眼泪。
从医院回来,韩在野下午没去单位,一直待在书房。
闻如许觉得忐忑,没能像往常一样做一会瑜伽。
他这样的身体,能做到运动就几个,然后在弱不经风的小时候被逼着练。
本来习惯了,但他就是不想让韩在野知道。
相安无事待了一下午,物业管家送来晚餐,韩在野才离开书房。
看出他应该很无聊,问他要不要买架钢琴。
闻如许说都忘得差不多了。
“再学就行了。先学个一年两年,再考个学校。以后也换个工作,写代码容易掉发。”
闻如许拿着碗碟,用冰箱观察,头发好好的,否认:“没有。你的工作还容易发胖。”
韩在野往他身后站,气息实实沉沉靠着他,高出他一个头,对着冰箱的镜面掀开衣服,露出一角腹肌。然后被慢慢脸红的闻如许推开。
韩在野似有似无笑笑,走到酒柜前,仰头挑酒:“程序员做几年你就知道,秃了多难看。”
闻如许刚要反驳,韩在野说:“别人像你这样的,要么在家养着,要么找一个养老的打发时间。谁像你不当回事。”
摆放碗碟的手指一顿,看过去,见到韩在野也看着他。
还不算,心气不顺的韩在野开了瓶酒,没给闻如许准备杯子,也不准他喝,自己喝了一半。
看他还要倒,闻如许说:“别喝了。”
韩在野看着他,把酒杯倒满。
闻如许:“喝死你算了。”
韩在野盯着他,嘴角微微一讪。
韩在野阴沉沉的,不敢说他是不是变态了,但闻如许心里怕。
“韩在野,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想你少喝点,又不是在应酬,别喝了。”
韩在野不为所动,闻如许把他到嘴边的酒杯拿走。
韩在野看着空了的手,抬眼懒懒看向他,“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闻如许心中一梗,“我又不会像你一样耍赖。”
把酒杯和酒瓶都搜走,倒掉半杯酒,打开水龙头洗杯子。
韩在野跟过来,靠在一旁,本来手里夹了一支烟,他们厨房找不到火,最后也没点燃。
第41章
杯子上的水渍还没擦,就被放在一旁,闻如许沾着冷水的十指撑在砌瓷的台面上,白屁股抵着男人的胯,细腰塌得像窗外的月弧。
最后闻如许站不稳,韩在野抱着他回房间,脱了衣服裤子,去摸闻如许的胸口。
对上闻如许忐忑的目光,韩在野低头,发狠了亲他。
在他眼里,闻如许不反抗就是顺从,但此时韩在野心中像长了有块发硬的锐角,是真的疼。
这段时间里韩在野一直在想,该怎么惩罚闻如许,又该怎么利用闻如许的小辫子。
可是思来想去,把自己折磨得催心裂胆,阵阵后怕。
不止一次,他想闻如许是不是什么都不在意?
除了放不下的裴家,在闻如许被悲痛填满人生里,已经没有其他真实的情绪和喜恶。想着死了就死了。
闻如许那份伟大的计划里,分配给韩在野的剧本一直都是各安天命。
要是在某一个时刻,如闻如许所愿,和纠缠不休的韩在野分开。对韩在野来说,闻如许就是一个不识好歹的蠢货,后背长了一根可笑的骨头。
就是人哪天静悄悄没了,韩在野也仍然觉得他这个短命鬼是为了那段从一而终的感情。
而经年后他在韩在野的回忆里,是午夜梦回的不甘心,是一切顺心如意后不值得一提的情场浮尘。然后像遗忘的日历,撕下来,揉成一团,扔在了角落里。
每每想到这个结局,韩在野就打寒战,整颗心都在膨胀,而每一根血管、筋骨都感觉到了冷。
闻如许这样狠心又自私,不喜欢别人,也不喜欢韩在野。
所以在看他陪人挑戒指时,第一反应也是赶紧逃跑。
闻如许一点也不在意,也毫不惋惜。
或者觉得刚好。
如果韩在野是这段依靠强权、威势才能维持下去的感情中的劣者。
那把秘密东躲西藏闻如许就是真正的混蛋。
韩在野觉得自己变得天经地义。
多亏有他,不然就让这个小混蛋得逞了。
“……等,等一下……” 闻如许开始哭着叫他的名字,留着浅浅指甲的手指在韩在野肌肉虬结的背上抓出了红痕。
趴着喘匀了气,闻如许感觉身体里硬烫的大东西又开始抽动,双肩一颤,蝴蝶骨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