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行。”
池说咽了下口水,直起了后背,进了喜雨公司的大门。
前台已经没在,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喜雨公司里也已经空得差不多了。
尽管两家公司交好,但没打招呼就来的话也让池说做不到,她说的“进去”也只是在前台等待贺临笛而已。
终于。
又出来了两个人以后,池说见到了贺临笛。
贺临笛还是那条米白色的长裙,但因为办公室吹久了有点冷,她外面还搭着一件薄薄的外套,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非常清脆,也一下一下敲在池说的心里,跟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同步了。
池说紧抿着唇,看着贺临笛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给了自己一个“稍等”的眼神。
贺临笛在打电话,池说不知道手机那头的人是谁,只觉得贺临笛现在语气严肃皱着眉头的模样有点……罕见。
“第一:他的头像是情侣用的,但却没有跟作为女朋友的你用,他解释说随便找的你还真信了?”
“第二:他总是回复你一些跟你不在同一个频道上的话,还撤回,你是不是觉得他只是按错了?”
“第三:他给你发以前都不怎么用的可爱的表情包,你是不是觉得他还挺有趣的?”
贺临笛打电话就没避讳着池说,不停歇的问题三连让池说听得眨了下眼睛。
贺临笛继续打电话,但视线放在了池说身上,她眼里盛了笑,问:“听见雨声了吗?”
池说下意识往窗外看了一眼。
下一秒又听贺临笛对着电话那头说:“落在你头顶的青青草地上的。”
池说:……
贺临笛跟池说是同龄人,但是音色跟池说不一样。
已经过去这么几年,贺临笛还是少女音,生气的时候稍微压着点才不会那么明显。
池说想到这个怔了两秒,反应过来的时候,贺临笛已经挂了电话。
即使怒意未消,但贺临笛的眼神已经趋于平静了。
她看着池说,问道:“什么事?”
池说想说的话突然间被她的目光看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摇了下头,脑子转很快,换了个新的理由:“你这新发色……”她没直接夸下去,“理发店推荐给我?”
贺临笛闻言眼尾染了笑意,她弯着嘴角,说出口的话令池说眉心一跳:“然后呢?你好去见下一个相亲对像?” 池说不慌不乱,跟着弯起唇角:“是啊,我又不像你,身后跟了一波又一波的追求者。”
在进新越公司之前,池说就知道贺临笛的存在,只是贺临笛工作的地方就在她楼上这一点让她诧异了好久。
就跟大学时期两人大学是对面一样,现在工作了又逃不开,还来个楼上楼下的关系。
而过去的那几年,池说就算跟贺临笛的见面不频繁,但也从别人口中听过许许多多的关于贺临笛的新闻。
这些新闻大多数的关键词都是“喜欢”或者“恋爱”。
谁高调告诉别人自己喜欢贺临笛要追她或者贺临笛又跟谁谈恋爱了。
大学四年的时光,池说听这些新闻听到耳朵起茧。
池说知道,她刚刚说的话一点酸意都没有,仅仅是阐述了事实而已。
因为贺临笛的追求者是真的多。
贺临笛闻言微微侧头打了个呵欠,她转过来看着池说的时候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但翘起的嘴角彰显了她的自信:“也是。”她说完微微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上面的时间已经走到了六点二十。
池说想了想,还是打算把今晚的准备的话说出来,趁着贺临笛低头的这个间隙,她终于张了张嘴,喊了对方一声:“贺临笛。”
贺临笛舒展开自己的眉头,但她脸上写着疲倦还是没有离开,她“嗯?”了一声,又问了一遍:“到底什么事?”
语气依旧平静,尽管是问号,但也没有不耐烦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