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亲这件事上,你不准再笑我。”池说的语气很正经,神情也很严肃。
池说刚说完就听见贺临笛轻笑一声,她一扫刚刚的疲惫模样:“不然呢?你要做什么?”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但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时候,又好像往上勾了勾。
但池说跟贺临笛当场交手已经有了经验,她才不会轻易上勾,被这语调蛊惑。
池说微微一笑:“那就只好祝你……”她也把尾音拉长了点,“有朝一日无发可脱了。”
她没有贺临笛的联系方式,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的消息滞后。
夏周她们要是看见了贺临笛发的朋友圈,偶尔还要截图给池说。
而贺临笛最新的一条朋友圈就表示她自己最近因为工作的事情疯狂掉发。
夏周一边截图一边觉得好笑:“妈的,好真实,美女也必须面对脱发这个残酷的现实。”
当代年轻人,能够拥有一头茂密的头发就是拥有了最大的财富。
池说话音一落这话也没给贺临笛任何反击的机会,说了声“再见”,就立马转身离开了喜雨的前台,跟曾乖和夏周一起进了电梯。
她以为自己是全身而退,但在曾乖和夏周的眼里倒不如说是落荒而逃。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得到了一致的答案。
但是碍于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她们也没有问想要知道的答案,直到出了电梯,曾乖和夏周站在池说两侧,发起八卦攻击。
曾乖好奇:“说说,你向贺临笛表达你的诉求了吗?”
池说拧眉:“我这哪儿是诉求,我这是通知。”
夏周追问:“那你通知到了吗?”
“嗯。”池说应了一声,她抬起手来摸了下她自己的浓密的头发,语气不确定地轻轻感慨了道,“她就算反弹我的话我应该也不至于秃头吧。”
夏周疑惑了:“反弹?”
曾乖肯定地道:“小学生吧?”
池说轻哼一声,问起了现在的主题:“晚饭吃什么?”
池说说的请客不是开玩笑,等到吃完饭回到租的公寓,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全身心的疲惫在进门的那一刻席卷包裹了她,池说顿生一种自己不能呼吸的感觉。
开灯、换鞋、洗手、接水、坐下。
这些流程都是习惯了,池说脑袋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休息着。
灯光开的节能模式,没那么刺眼,池说以这个姿势坐了会儿,随后拿过一边的包想要把手机取出来。
只是在碰到包的那一刻,她的神色一顿,她又想起来了中午发生的那一幕。
她不知道自己在李先生面前的演技跟夏周在贺临笛面前的劣质演技比起来如何,也不知道李先生对于她的那番话信了几分,但这些也并不重要,关键是她摆脱了这桩奇葩相亲事件就行。
而且……她怎么可能有前男友呢?那个品牌包是她当初认真上班并且省吃俭用出来的结果,那是她送给自己的毕业礼物。
可因为这个包的事情,她妈还跟她大吵了一架,直骂她不孝顺,说她有钱先不给自己却悄悄买了个名牌包,气得池说第二天就搬了出来,到现在都没告诉自己妈妈现在住的地址。
可是本质上池说还是在意这段母女关系的,不然也不会在对方要求她第一次去相亲的时候选择了接受,也不会因为觉得对方无聊而选择去陪她吃午饭。
池说一想起这些就觉得有点喘不过气,她睁开眼,还是拿出了手机,站起来走到了客厅的窗边,给自己的妈妈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池说关怀道:“妈,你吃晚饭了吗?”
“现在几点了?我吃不吃饭还需要你问?我没吃饭你是不是要给我转钱?你现在想起来当个孝顺女儿了?中午的时候怎么不好好表现一下?”
从什么时候起她妈成了这副模样?这都不用回想就能得到答案,是她父母亲离婚以后吧,她妈就变成了一个机/关/枪,那些出口的话像子弹一直往池说身上冲刺着,将她打了个遍体鳞伤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