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一张票,跟着人群走进了电影院,迷迷糊糊的看完了一场电影,是部谍战片,清一色的小鲜肉担纲主演,除了颜值外,看不到丝毫的演技。而且我恍恍惚惚的,也完全没弄清楚那些间谍关系,只是被银幕上那些打斗打得昏昏沉沉。
出了电影院,我开始感到头痛了,这是老毛病,医生叫它“神经痛”,反正查不出病源的病都可叫神经痛,或者叫“精神病”!我已惯于忍耐这种痛苦了。我用手揉揉额角,站在街口犹豫了几分钟,街上的人似乎更多了。华灯初上,夜幕初张,到处都是行人、汽车和闪亮的霓虹广告,何等繁荣的城市!
穿过了街,到了人民南路,想找一家合适的餐馆,虽然并不饿,但吃饭总是人生必需的事情吧我转了一个弯,看到对面一个意大利餐厅里高朋满座,对于我这样一个女人,似乎不是什么很适合的地方,而小一点的馆子吧,川菜馆?不,更热闹了。前面有家沙县小吃,去吃一碗馄饨面也罢。我再揉揉额角,从人群里穿了出去
正走着,“嘎”然一声,一辆汽车突然停在我的身边,一张男人的脸从车窗里伸了出来。
居然是韦连恒!
他不是忙于工作的吗,不是让我一个人回家吗?怎么在我浑浑噩噩的转悠了一圈后,以这么突然的方式出现在我眼前?
“还没逛够?”他笑问。
看到他这张脸,我一下午的阴霾都消散了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愁绪,都是来自于他在办公室时对我的忽略,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侵扰了我好几个小时。
我坐到了他的副驾驶上。
“你想带我去哪里?不回家吗?”我问。
“不,去海边,透透气。”他说。
这正好遂了我的心意,我也好想去海边走走。奇怪的是,上次在海里泡了那么久,差点葬身大海,我对海洋那份情怀却还是没有怎么变。
车子穿过了市区,沿着海边的公路向前行驶,海风猛烈的卷了过来,掠过车子,发出呼呼的响声。海岸边耸立着巨大的礁石,礁石与礁石之间,是柔细的沙滩,海浪扑打着岩石,发出裂帛般的呼啸,沙子在海浪的前推后拥下被带来又被带走我从包包里掏出一块纱巾,把长发系在脑后,深深的迎着海风呼吸,看着海浪在沙滩和岩石间翻滚,卷起成千成万的白色浪花。
终于,车子停了下来,眼前是一个由岩石组成的、天然的拱门,大概是几千万年前,被海浪冲激而成的,由拱门望出去,大海浩浩瀚瀚,明波万顷。
“这里是哪儿?”我问。
我还真的从来没来过这里的海边。
“不知道。”他说,“我们下车去走走吧!”
下了车,海风扑面卷来,强劲而有力,我衣服的下摆被风所鼓满,飞舞了起来,纱巾在风中飘荡。正法神的时候,感觉他走了过来,用手揽住了我的腰。
“不冷吧?”他低声问。
“不。”我轻声回答。
我们并肩从石门中穿出去,站在遍布岩石的海岸边缘,沙子被海风卷起来,细细碎碎的打在皮肤上面,有些疼痛,远处的海面上,在视力的尽头,有一艘船,像一粒细小的黑点。
手拉着手,我们赤脚在海浪中一步步的走着,那些白色的浪花在我脚背上化成许许多多的小泡沫,这一切让我心情大好。我抬起头来,露出喜悦的微笑,高兴的对他说,“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喜欢大海”
“和你一样,”他捧起我的脸来,放低了声音,柔情万种的说,“我发现你挺爱笑的,老婆,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美!”
“”
我低下头去,脚趾在海浪中动来动去,像一条白色的银鱼。
我低低的说,“我妈在世的时候,我很喜欢笑。”我叹了口气,望了望无垠的大海,“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不是更好?”他问。
“主要觉得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有时候未免太孤独。”
“怎么,”他动情的说,“我还不算你的亲人?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摇摇头,有些飘渺的感慨着,“不知道是谁说过,一个人,只要母亲还在,那他就是活到90岁了,也可以是个小孩子有妈的人,过得再苦再累,也是幸福的”
“”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