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曜见此更加担心,不断地问候背后的人祖宗十八代。
“怎么办啊?你真要跟他们去啊?要是出不来了可怎么整……?”
“我给我爸打电话吧,让他现在从国外赶回来!”
“别麻烦爸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对方都是有预谋的,先是“假酒案”,再是拿自己的身体说事,最后甚至连“投毒”都整了出来,就是要彻底落实承丰就是个不良黑心企业的罪名,负责人不仅没有公德心,甚至还涉嫌犯罪呢。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怎么肯在京州留可以帮自己的帮手呢?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扶我起来。乖,等我出来,我还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呢。”韩彧丰有些可惜,他本来想先宣布两人的婚礼,结果没想到中途竟然出了这事,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看来那个人,这两天一定受到了什么刺激。
韩彧丰确实是虚弱得很,他完全借着温文曜的力道站起来,但却由于腿上无力,险些又跌坐回去,幸亏温文曜及时环抱住他。
“别折腾了行不?我出去跟他们说……”温文曜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别动……让我缓缓。”韩彧丰把头抵在温文曜的肩膀,双手放在他的后背,从后头看,就好像两人正在紧紧拥抱。
而此时,有一个人正坐在办公桌后头,专注地看着电脑里面的影像,在他的两指中间,还夹着一根快燃烧到头的女士香烟。
他的脸恰好隐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在他的斜前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躬身面对着他,神色拘谨。
“先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一切,韩彧丰这回进去了,恐怕就出不来了。”
“出不来?”
那人虽然语气平静,但男子的后背却莫名出了一身冷汗,虽然已经跟了自家主子二十年,可是他的心思,他没有一次琢磨得透。每次都是越琢磨,越觉得心惊。
就像这一次,他不知道,主子明明表现得恨不得温邺华和韩彧丰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但却处处留得一线生机。
“年轻人,只有栽了跟头,才知道哪里是他真正的港湾。”
“是。”
“你去吧。”
坐在椅子上的人轻轻抖了抖烟灰,在黑暗中慢慢笑了。
这个时候,韩彧丰恰好在温文曜的搀扶下,慢慢走出病房的门,彻底消失在影像中。
“走吧,杨队长。”韩彧丰的上身完全倚靠在温文曜的身上,虚弱地喘着气,整个人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在地一样。他的手虚虚地搭在腹部,能看出来十分地不舒服。
杨队长想要上前帮着搀扶,但却被温文曜拦住了,他固执地自己扶着韩彧丰,一步一步地朝电梯走去。
几个警察终于看得心惊肉跳的,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忍不住开口,“我去急诊科借一副轮椅……”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于是,温文曜闻言也停了下来,只是依然没有转过身,用行动表示对这些警察的不满。
轮椅很快就被送来了,温文曜扶着韩彧丰慢慢地在上面坐下来,再贴心地给他的腿盖了一张薄毯,然后亲自推着他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韩彧丰都神情恹恹,眼睛盯着某处并不说话。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警局。
从头到尾,韩彧丰坐在椅子上,只说了一句话,“我要见我的律师。”
其实时间都说自己不舒服,拒绝交谈。
而温文曜则被那些警察强行带离审讯室,被带到了另外一间房间等着。临走的时候他还大喊,“他又不是犯人!你们凭什么把他关在这里?”
其中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警察冷冷地说,“很快就是了。”
温文曜这才总算知道,事情真的大条了。但是到了现在,他反而镇定了下来。 韩彧丰的律师来得很快,到了警察局后,出示了一份文件,然后要求带走温文曜。警局方面倒也爽快,二话不说就让人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