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我不是韩兆,谁又该是韩兆呢?还有,直呼长者姓名,或许并不是个好行为。”
“他不是韩兆。”江时宴依旧对约翰说道,希望他能听进去。
约翰在他说出来的那一刻,立刻就听进去了,于是没有犹豫地把手伸进裤兜里,掏出来一个袖珍的消音手枪,出其不意地崩了沙发上的老人一下,老人随即倒在椅背。
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却说,“年轻人,这时候挑明,实在不是好时机。”
江时宴起初还不明白,但是他稍微环顾了一下四周,就马上想通了,暗道他确实是经验不足坏事了。
原来,这个“韩兆”是假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只是配合在演一场戏,此时大戏落幕,假韩兆也就成了炮灰,死不死都无所谓了。
因此,虽然现场“领头人”看起来是扑街了,可是那些手下实际上并没有慌乱,他们还是跟之前一样,尽责地堵住了他们所有的去路。
也就是说,一场恶战,还是不可避免。
约翰“杀”完假韩兆之后,慢慢地把枪移到控制着温文曜的人的方位,对准他的眉心。
那人瞳孔微缩,更加用力地拿他的枪顶着温文曜的太阳穴。
“可以猜猜,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枪快。”
“就算是你的枪快又怎样?你若杀了我,他身边的家伙,立刻就会死。”
“不要!”温文曜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约翰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韩为了救你,几乎把命搭上。你却为了不让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死,而制止我的方案。”
“他不是无关紧要,他是我的发小。况且,哪怕是一个阿猫阿狗,正常人也不会忍心让它为自己丢掉性命吧?”
当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本以为约翰会继续反驳。哪成想,约翰的脑回路异于常人,他竟然问,“你难道不应该先问问韩怎么样了吗?竟然开口闭口都是那个男人,我真替他感到不值。”
“……”温文曜被他堵得一时语塞,半天才嗫嚅着问,“他……他怎么样了?有没有……”
“他现在醒着,不过,如果我再不把你完好无损地带回去,恐怕他就又要陷入深度昏迷了,这回能不能醒过来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
“……”约翰自觉失言,当下闭口不谈,只是在心里想着,都怪自己当初拗不过韩彧丰的请求,给了他那个药剂。
这下可好,捅大篓子了。
自己这个继子啊,在某种意义上,比亲生女儿安琪拉还难搞。
当然,如果此刻韩彧丰能知道它内心的想法,就会纠正,“不是请求,是要求”。
“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快说啊!”
“你去见了他就知道了。”
“你……”自从听了约翰这无意中透露的信息之后,温文曜的精神就变得恍惚了起来,他迫切地希望赶紧结束这一切好回到韩彧丰的身边照顾他。但是,此刻的情况又是他一动,江时宴就得死,况且还有这么多虎视眈眈地手下在楼上还没下来。温文曜心想,莫非这个老头是真的想让他彻底退出他孙子的生命。
到底他们应该怎么脱险呢?
就在温文曜的心变成一团乱麻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一声巨响,直接把所有人吓得下意识一阵,还以为是爆炸了。
温文曜这时候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他低头张嘴狠狠咬了一下勒着他那人的胳膊,趁那人吃痛的档口猫腰跑了出来。那人下意识往前开枪了,而温文曜正好被自己绊倒扑在了地上躲过一劫,中枪的是约翰的一个手下。
而此时他已经无心顾及自己是不是连累别人了,赶紧转头去看江时宴。所幸江时宴也够聪明,他如法炮制,同样从歹徒的桎梏下挣脱出来。
约翰大手一挥,把两人都提溜到安全区。
然后下令,“掩护他们出去,这里交给我。”
与此同时,像是要响应他的这句话,此起彼伏的枪声又在这栋别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