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她在哭,我脱掉外套裹住她娇小的身体,“穿上吧。”
她想把衣服塞给我了,“不用。”我却已经蹲了下去。
沫沫问我,“你要干什么?”
我拍了拍肩膀,“我背你回家,像以前一样背你回家。”
沫沫犹豫了很久,然后趴在我的背上,我背着她一步步向前走着,健实的身材来自持久不懈的锻炼,虽然太久没有背她,但是觉得的她很轻,轻的让我以为这是一个幻觉。
我们两个人没再说过话,即使心中有无数个问题无数个想念,也不愿意毁了这美好的夜晚。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的是你的美丽,而变的是沫沫给我的感觉,我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沫沫根本就过得不好,如我所见,甚至还没有我在的时候过得好。
究竟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姜维凯是否给她带来了伤害,我离开后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我无从而知,也不会开口质问,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问这些,会给她更大的伤害。
我总以为沫沫小气,实际是沫沫心思过于细腻,她敏感且不自信,小心翼翼地爱着,生怕我一个转身就会离开,可是我又何尝不一样呢,这世界上的渣男不少,可是苦苦追求真爱的男人也很多。
有太多人跟我一样纠结,而且是无奈,我想给她幸福却没能力给她幸福,我想好好对她却不能面面俱到,于是我当初选择逃避,以为只要我离开她就会过得好,现在看来全都错了。
“再见到你真好。”沫沫的声音被我的脚步颠的发颤,快到家的时候,沫沫来了一句,“可我们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回不到过去了?”
我站住了脚步,她却突然趴在我的背上哇哇大哭,像是个撒娇的小孩,任性撒泼着她的娇气,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站在原地背着她,听她的哭声,听她的难过。
沫沫总是说我是个孩子,说我太幼稚不成熟,只不过她习惯装腔作势当个成年人罢了,此时在我看来她何尝不是个孩子。
“回家喽。”我把她放下后,站在门口不敢转身看她。
无论我说什么,无论我做什么,在沫沫眼里我也只是个孩子,就算长大了也只是长大了的孩子。沫沫的意识里的樊卡从来没有处理好事情的能力,做什么都缺少分寸,或者欠缺了一丝稳重。
沫沫站在门口,从包里找了半天然后对我露出苦笑,“又忘了带钥匙。”
我走过去靠着这个家门坐了下去,仰望着头上的天空,此处的云层永远变幻莫测,像极了我此时的心情。
过去的事情从我的脑海里翻了出来,在这住的时候沫沫是从来不带钥匙的,后来我决定在窗台放一把,或许某天可以备用,开始时害怕被人拿走,出门后总是提心吊胆,后来发现根本没人会知道,以后她再也没有被锁在门外过。
我问沫沫,“不是有备用钥匙吗?”
沫沫向窗台看了一眼,又摇了摇头,“你走以后我换了锁,我个子矮,够不着那么高的窗台也就懒得放钥匙了。”
我觉得很难受,“锁都换了,是怕我再回来?”
沫沫看着我,而我总觉得她的眼窝太浅,“是啊,你要走了,凭什么还要在这等你?”
我不明白现在的沫沫这么喜欢哭,好像每说一句话都会伤心,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我又觉得怜惜又觉得心疼。
不能这样,我心里的声音这样告诉自己,两个人好不容易分开,沫沫再也不用带我这个拖油瓶,凭她的能力和资本,跟姜维凯恋爱以至结婚都是她最好的选择,跟着我受苦是我所内疚的事。
“我知道的。”我笑着转身要走,背对着她说,“照顾好自己。”
“樊卡。”沫沫喊我。
我一回头,她把手里的包砸向了我,“你这个坏蛋,你走了就永远别回来了。”
我没有恒心,前一秒决定的事,下一秒就会因为女人的眼泪而改变,我帮她开了锁,屋内还是以前那样的拮据,拿着毛巾给她的脸消肿,“你怎么会去那儿?”
说完这话,然后我们俩大眼瞪小眼地发呆,沫沫突然问了我一句,像是在装傻,“哪儿?”
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我恨不得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那个秃头是谁?”
“我以为你不会问我这些。”沫沫疼得吸冷气,我马上放轻了力度,“他只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