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有这种朋友?”我疑惑的是沫沫早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以前就算他父亲来找她,她都不会见面。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前段时间我父亲和姜维凯的生意做成了,在晚宴上认识了这两个人,可是我父亲根本没承认我是他的女儿。”
沫沫叙述这两个人以工作为理由把她约出来,不用说我也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秃头男人见色起意,沫沫心本不从,在威逼利诱之下动了手。
我的手指捏得咔咔响,我怨沫沫,怨那秃头,更怨姜维凯。
我把毛巾扔在地上,盆里的水早已没了热气,“你为什么要去,老泼皮的花花肠子你还不了解吗?”
“要是可以拒绝,我根本没有去的理由,有些事不去做,想要的生活就永远得不到。”沫沫捡起毛巾,“我……别无选择。”
我越来越不明白沫沫到底在说些什么,她现在总是话里有话,却又什么都不肯明说,之前,沫沫的后妈给她二十万的筹码到底是什么,我也无从知道。
“沫沫,别再折磨我了。”我蹲在她面前,“别总是让我猜了,我猜不透你说什么,也不想猜你的意思,谁都会累的。”
☆、《幽梦长酩》第八卷 似是而非(02)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觉得很惊异,我看着她慢慢站起来,“特别讨厌你现在的样子,我们两个走到今天,不仅仅是因为我,你也有问题。”
沫沫问我,“我怎么了?”
我怒不可遏的发泄着气愤,“你总是把话说得那么深奥,我怎么能明白得了?你我虽然没有发生过男女之间的关系,可我好歹是你的男朋友,你总是让我猜你的意思,是想显得你与众不同,还是觉得我悟性很好,真他妈的够了。”我转身摔门出去,她再没有叫我的名字。
她和她父亲之间的事,她和姜维凯之间的事,还有她心里所有的事我都不知道,每次都不明说,只是猜啊猜,这样实在是太累。
我们都一样,只接受得了对方的优点,却受不了彼此的缺点,走了很久才想起没有钥匙,打电话给阿星却正在通话中。
酒吧是没有心思去了,反正已经旷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吧。晚饭没有吃饱,那些食品都是生的,腥味中夹杂着调料的辛辣,着实让人受不了,我随便走进一家大排档。
点了几瓶酒和几个小菜,一个人坐在路边桌子上吃喝,在某个不平静的夜晚,梦和现实都选择用泪来谢幕。我抱着酒瓶哭到不能自己,老板远远地看着我,他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不顾路人的眼光,我自顾自哭到肝肠寸断,老板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小伙子,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别想不开。”
我接过纸哽咽着没想说声谢谢,此刻的我是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狗,孤零零的无处可去,有家才能算幸福的人却死皮赖脸地赖在杨鸿天家里,这样别说是幸福的人,连人都不算。
很想醉到天荒地老,在我喊了无数次老板以后,老板端来的只是一杯热茶,“小伙子,酒喝多了不好,来喝点热茶祛祛寒气。”我鼻子一酸,体味着身边这个陌生人的温暖。
温暖的家并不是一直依偎在父母的身边,我的母亲也不会让我喝酒,酒喝多了会伤胃,烟抽多了会伤肺,可最起码会让我心里好受一些,无法无天的做事总认为有后悔的余地,而事实上有余地的都长不了记性。
“阿卡一个人吗?”没想到我会碰到这个女人,这像是安排好的剧情一样,不顾我的惊讶,梦茹径直坐在我跟前,我赶紧抹掉眼泪看向别处。
她永远保持着优雅,这个地方会让我觉得配不上她的气质。我不容置疑却是答非所问,“你又怎么会在这?”
停在梦茹身边的轿车已经开走了,这是梦茹的意思,梦茹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在这,我就为什么在这。”
每个人都有伤心事,但是需要自己疗伤,至于梦茹的伤心事我没资格过问,因为她这种深藏不漏的人是不会说的。
她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酒,然后一仰头,喝了。
我很奇怪身边的女人怎么都这样,做任何事让人捉摸不透,如果她们都像茉莉一样该有多好,大方直接,敢爱敢恨,想要的明确说,讨厌的不掩饰,这样,男人不需动脑子去猜来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