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女人都是从茉莉变成沫沫和梦茹这样的女人,她们事故,圆滑,老成,细腻,全都是因为经历,这是不可逃避的成长。
我主动的打破两个人的沉默,“梦茹,虽然咱们认识的时间不短,可有关于你的事我都是听阿星说的。”
梦茹淡淡妆容下是一张疲惫的脸,她说,“你想问我什么?”
具体问些什么我也不知道,问这种多管闲事的问题反而会惹祸上身,知道了答案又怎样,除了徒增烦恼根本改变不了事实。
我随便问她,“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她愣愣的看着我,思考的样子像是一座浮雕,如果留到很多年以后,一定可以让后人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孤独。
她缓缓说道,“姓秦,秦梦茹,我和妹妹是跟母亲姓,不过大家都习惯了叫我梦茹,每次自我介绍也说自己叫梦茹。”
我点了点头,一个跟母亲姓氏的人,家庭背景都会过于复杂。梦茹的指尖在纸杯上轻划着,“我和妹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的,那年代不比现在,离了婚的女人很难生活下去,后来她选择了跳楼自尽,你要是不问或许我已经忘了她了。”
我接茬道,“你是说你的母亲吗?”
梦茹只是抿嘴一笑,“她把我和妹妹扔给了父亲就不管了,没有办法,谁都要生活,妹妹很任性,跟着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老男人跑了。我真不理解,那男人有什么好的,长得不好,品格也不行,没有一样我能看得上的,可他就是能让我妹妹为他放弃一切。”
“我恨我的父亲,恨我的母亲,恨我的妹妹,他们都太自私了。”她停下来喝了一口酒,然后一直盯着酒杯,“我的父亲稍好一些,只是爱喝些酒,特别是在所有家人离开以后,酒喝得更凶了。”
梦茹需要一个倾听者,而不是一个安慰她的人,我跟她不熟,和她圈子里的人更不熟,除了阿星我跟她不可能有任何关联,就算知道了她的故事和她的软肋,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威胁。
梦茹说,“没过多久,我的父亲因喝酒过多,猝死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开始出来闯荡,那些年为了生活我什么都干过,好在没有那么倒霉。”
我很不理解她的决定,“你为什么要和你母亲一个姓?”
梦茹冷笑一声,“我要记住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因为所有自尽的人都是自私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段沧桑的故事,原本梦茹会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生活在父母的关爱下,而她的人生却因为母亲的自私而改变了。
☆、《幽梦长酩》第八卷 似是而非(03)
我不知道梦茹经历了什么,但是从她满眼的恨意里,我能猜出她的经历一定刻骨铭心,能从一无所有到今天的辉煌,她要遭受了很多折磨和委屈。
梦茹越喝越多,所谓的醉美人应该就是梦茹现在的样子,她看着我说,“阿卡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去糊弄一个爱你的女人,女人的直觉很灵,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那些对我好的对我坏的其实我都很清楚,但有些人认为自己很聪明,我想他们早晚会输在聪明上。”
梦茹愿意跟我说这么多,我只好听着,我问她,“有的人该忘就忘了吧,所谓的念念不忘在自己眼里是爱,在对方眼里是烦,在别人眼里是贱。”我所肯定的过去是黑暗的,未来不一定是光明的,今夜注定无眠,这个城市里有多少人像我们一样。
梦茹每喝一口酒都会说一句话,她笑了,“你这么想就错了,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就不会让她痛苦了,女人的个性都很强,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更加得好,一旦认定了你就会拿出真心来对你,就会把什么都给你。”
只有碰到喜欢的人才会变成话痨,碰到不喜欢的人一句话也不想说,我明白过来,梦茹这些话其实是说给她自己听的,或者说给一个她在乎的人听的,但她这些话都与我无关。
我斗胆问了一句,“那你和阿星在一起……”
梦茹想也没想干脆的说,“各有所需,阿星要钱,我要安慰,你会认为我们两个人是奸夫□□,没错,可我活着不是活给别人看的,别人觉得好,但我过的不舒服,这又是何苦呢?”
我和梦茹不再说话,而是一直喝着酒,现在她应该比我伤心,怎么说怎么做都是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