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虹笑盈盈地进了房门,樊茹泓心里就五味杂陈。
以前她不知道Rainbow就是安虹时,她还曾心中暗暗感叹过,谁娶了这么温柔娴静又聪明能干的女人,真是幸福。
可自从那天撞破了她就是他口中的“安虹”,再看着她弯弯的笑眼,清丽的面庞,樊茹泓那冰封多年的妒意不禁升腾起来。这就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一直装在心中的最爱。他为了她,拒绝了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和一颗为他卑微得可以没有自尊的真心。这个女人实在太幸运,让她嫉妒得想要夺去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的幸福。
安虹觉得今天的樊茹泓不似往常那样热情,对自己的态度虽然客客气气的,但没有了之前的轻松热络。她以为是因为安虹还在病中,精神不济的缘故,就没太放在心上。
安虹不像和余德禄谈时那样虚虚实实,因为泓盛几乎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她来之前和申凯商量,打算一开始就把实情和盘托出了。
听了安虹的介绍,又看了目前的新报价和对之前订货的价格补偿条款,樊茹泓心中明白,凯旋这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了。
她倒是没想到安虹和申凯这么信任她,居然把自家的困境都摆在她面前,就看她是不是能出手相帮了。
帮,樊茹泓倒不是没有这个能力。但是,价格上虽然能拿到很大优惠,但吃掉这么大一批货,风险也是不言而喻的。
从几次的观察中,樊茹泓清楚地看出,申凯,是自己女儿晓珍的心上之人。可她也看到申凯对安虹之间那日渐清晰的情愫。回想申凯和安虹在一起时的款款温情,樊茹泓觉得两人以前或是现在一定有超出友谊的情意。
樊茹泓垂眼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有了些探询的神色。
“安虹,上次剪彩我才知道你的中文名字。”
安虹笑笑,听樊茹泓又接着说道,“我知道申总这次是遇到坎了,我跟他虽然认识不久,但看在我女儿晓珍一直在他手下打工,我不会袖手旁观。况且,我知道晓珍对申总很是看重,在我面前多次提到他人正直可靠,对晓珍也是照顾有加。既然是我女儿看重的人,我也得帮衬一把。”
安虹听樊茹泓提起这个,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这毕竟是别人的感情纠葛,Jane对申凯的感情确实昭然若揭,可申凯对她……而且,把它作为生意上的砝码,安虹还是替申凯有些不平。
“樊总,申总这几天还在墨尔本等待最新消息,等那边情况稳定下来以后,自会马上回悉尼和您再详细面谈。您跟申总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打了两个多月的交道,也成了合作伙伴,以樊总驰骋商场这么多年的经验,应该也能看出申总是个可以信赖的生意伙伴。至于他的……私人感情,我作为他的下属不好妄加评论。Jane是个好姑娘,我相信如果他们你情我愿,樊总您又乐见其成,应该会有进一步的发展的。只是,现在,申总烦恼之事都让我全盘向您坦白,也是因为他对您的敬重和信任,完全没有掺杂个人的任何企图。希望樊总能在公事上伸出援手,帮申总度过这一关。私事上,如果他们两人有这个缘分,自然不会错过的。”
樊茹泓淡淡笑着听安虹讲话,可能是因为病后脸色还略苍白,脸上的笑容也不似往常那样热情,显得有些冷清。
安虹说完,樊茹泓没急着开口。她静静看了安虹几秒,才缓缓说道,“安虹,你对你们老板的事很上心啊,如果只是个普通员工,难得对老板的事情这么尽心尽力。你,对申总是不是也很看重啊?”
樊茹泓一字一句说得十分清楚,让安虹避无可避。
在安虹心中,樊茹泓一直都是周到有分寸的,让人尴尬的事情很少做。可现在,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笑容和不容回避的眼神,而且,她还这么直接地问出这样的问题,让安虹有些措手不及。
“我……和申总,是认识了很多年了。当年,我外派到日本时,申总给了我……很多帮助和照顾,我现在这么努力,也是在感谢他当年的帮助……”安虹尽量让声音变得自然些,可是这些事,她不觉得会和樊茹泓扯上半点关系。
“噢,帮助照顾?那时,你们都还年轻,男未婚女未嫁,他只是帮助照顾这么简单吗?”
“樊总,我今天来是和您谈公司的事情的,我不知道我和申总过去做同事时的事,跟生意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