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想要真正的看个一清二楚或者是从头到尾地了解透彻的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那是因为——人心的不圆满是与生俱来的。
“你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吗?”
“怀疑什么?”
“万一,她是我故意安排到你的身边,用来监视你、操纵你的怎么办呢?”复彻用着平和的语气说着危险的话语,至少他以为复灰燃的回答会比较费时。
“那又怎么样?”复灰燃反问道,其一,他没有兴趣回答假设性的问题,其二,就算是真的,他也是真的不在乎。
“真的无所谓吗?”
“她的身份?成绩?样貌?还是企图?任何的一项,都不构成理由。”
遭人非议的□□的孩子的身份?随时都会掉落下滑的虚表成绩?还是一场车祸或一把手术刀就能轻易摧毁的样貌?为了微薄的奖学金而接近他又或者是更加繁琐的其他企图?要多少就能有多少的理由,那些废话根本就不值一提。
“那么说说看,你选择她的理由是什么?”
“就是她,如此而已。”
“现在年少轻狂的你们能够维持多少的片刻激情呢?”
“万一,真的发生了感情淡却的情况,我也会确保她完成学业一直到独立生活为止,更何况根本就不会有那一天的来临。”
因为在那一天的来临之前,他会——
时景末的身影在脑海中现入又现出,复灰燃收回了自己一闪而过的凛色眼神,恢复了在复彻面前一如常态的表情。
“凭你的几句话,就要我做一个亏本的买卖吗?”
“在她身上的所有投资,日后她必定会连本带利的还出来,我也一样。”
“这种说法,是不是也太没有可信度了呢?”
复彻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身高与自己相仿了的复灰燃,表面上他的样子像是在讲着他一定要买下某个玩具并且谁也不给碰的意思,实际上他从来都没有对哪一个玩具产生过分毫的贪恋。
“确实——所以我才更会不断地向着定下的目标前进,而她就是我的动力。”
“那她的父母也同意了?”
“她早已经没有家人了,严格的说来她现在除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复灰燃坦白以道,那些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且如果父亲已经有所知晓了时景末的事情,那么也就不再需要他多费口舌了。
“这么重大的责任,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沉重的包袱,怕是你未必负担得起了?”
“万物相衡,承担着包袱的人更能体会到与之相等的自身力量,从而变得更加的强大。”
复灰燃不是一个会做白工的人,今天来到此地的他并不困扰于是否有把握能说服父亲,因为真正令他担忧的则是另一项不安的因素。
“哦?……”
“您找我来只是听我说话的话,我的话说完了。”
“每一个人的机会,都应该由自己去争取。”复灰燃的韧性难免让复彻也感到好奇心蹿出了,毕竟要知道在此之前的他从未主动性地提出过任何的要求。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复灰燃听出了复彻的言中之意,就是要时景末亲自上门拜访,虽然他有顾虑的也不是他们二人的碰面问题。
“来吧,把她带来复家庄园见一面吧……”
复家庄园……
那个地方,已经好久没有回去过了……
——回想着那一天对话内容的复灰燃,而走神了。
“复灰燃?复灰燃?”
“嗯……嗯?什、什么事情?!”
注意到时景末手里拿着的圆珠笔在他手背上敲了几下,复灰燃才一下子的反应过来,看见了她的一脸莫名。
“复灰燃,怎么了,你是不是有点累了?”
“没啦、没啦,我是在计算公式啊。”
“做语文试卷还要计算公式?”
时景末有些郁闷地看向他,又有意地瞄了一下他面前的试卷,也不知道复灰燃的脑子里在想着些什么事情而那么出神?
“咳、咳!我就是在练习怎么一心两用啊,你看看都被你打断了啦!”
“找借口也拜托你找个好听一点的,算了,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