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就在那一辆黑色跑车的后座里。”
“他是不是为了今晚的事情生气了,所以才不想下车来见你的?”
“谁知道呢?”
复灰燃的一道视线尚未收回的时候,前一秒种还站在他身边的时景末却不见了踪影,那是因为此刻的她正向着黑色跑车的位置冲过去了。
“请等一下!——请等一下!——”
良久,基于时景末的多次请求之下,随着黑色跑车的车窗下移,坐于后座的男子终于现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这就是复灰燃的父亲吗?在正校长口中的学校最大赞助商?这个中年男子给人的第一印象,真的不知道应该是称敬、称畏?
“请问您是复灰燃的父亲吗?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我的名字叫时景末,我是复灰燃的同学,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一个误会,并不是他的错,希望您不要责怪于他。”
后座的威严男子只是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并没有正视时景末的面容,也没有一字一语的答与复,处于驾驶座上佩戴着黑色墨镜的男子亦是同样的一言不发,就这样,黑色跑车随着车窗的关闭而渐行远去了。
“你干嘛跟他解释这么多啊?”
“我只是觉得有说出来的必要。”
复灰燃走到时景末的身边,望着前方已经消失无影的黑色跑车,他明白看似多管闲事的她是出于一片好心,只可惜是镜中赏月了。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边走着边看看路上有没有经过的计程车?”
“对了,你那一根绑在我腰上的麻绳呢?”
没走几步后,时景末摸了一下自己空当当的腰部,她低头一瞧,这才想起了在他口中说是训练跑步必备品的那一根粗长麻绳已经飞了?而身旁的复灰燃只剩下了一脸的窘迫无奈,活像是一只跑错了米缸的小老鼠!
“刚才在里面被训话的时候已经没收掉了,说是以后让我别在大晚上的带着一根麻绳做出涉嫌犯罪的怪异行为!”
“噗嗤!——”
“你还敢笑呢!这全都要怪你啦,就是因为你突然在半路昏倒才害得我竟然被当成了□□犯啊!”
复灰燃佯装出一副张牙舞爪的生气模样,他瞧着时景末满是幸灾乐祸的取笑口吻,他的心情莫名的竟变得轻巧了起来,这可是十分的难得一见呢!
“呵呵!可是想一想,今晚的遭遇还真的挺滑稽呢!”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呢,睡得像一只小猪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
“哦?好吧,那万一再有下一回的话,你就不用管我了。”
“这可不行!要是再有下一回的话,我宁愿再被当成□□犯,也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外面。”
“免了、免了!我倒是宁愿睡在大街上,也不想在睁开眼睛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在警察局里!”
“有我陪着你还想怎样啊?不过,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你体能不足的关系,我看你以后至少每天都要出来跑个十公里来勤加锻炼吧!”
“什么?十公里!我看你是想借机故意整我,来报复我平常对你的虐待吧!”
“原来你也知道的嘛,我可真是被你虐待得不成人形了!”
“可别胡乱的栽赃给我,我看你的本性就和一个真正的野兽也没有多大区别了吧?”
“好啊!我要是真的变成野兽了的话,第一个就把你吞了!——”
在深夜里的街边大道上,一路上两个人的嬉闹追逐着,悦声相随之下,使得原本的一轮孤月,似乎变得有些暖意了……
☆、第十三章 持迟
“嗯……”
睡眼朦胧的时景末从熟睡中醒来,她习惯性的伸出手抓向床头边的闹钟去,却一手抓了个空,这才想起这里不是她居住的小阁楼,而是复灰燃家里的客厅沙发上。
她掀开身上的一条丝被,随手捋了几下稍有凌乱的长发,时景末看见身旁的茶几上正摆放着她的一套校服。
“嗯?我的校服怎么会在这里?”时景末自问一句道,她开始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昨天晚上,她与复灰燃一同从警察局出来之后,他们走了挺长的一段路才招到了一辆计程车,再回到他家里的时候,被折腾了一晚上的两个人都是二话不说地倒头就睡下了,她应该一直睡到现在没有动过了,那么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