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河却是没有太意外,“他们有八架双座苏两七,轮着来是没问题的。飞行员就比较辛苦了。不过这也给咱们打开了极限,说明现在的训练强度完全是可以再提一提的。”
“空司……”齐宏说,“好吧,他们能这么干,空司肯定是同意了的。”
空司不同意的话破坏王大队不可能敢这么搞。战机的寿命是有限的,这么猛搞,原本能使用三年的战机半年就能让你给开废掉。那可都是价值好几个亿的金疙瘩啊。
“老方,我想调整一下接下来的训练计划,增加增加强度,申请把远航警巡的频率加密一倍,四团的战训时间见缝插针地进行,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时间搞训练。”齐宏严肃地说,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了。
方成河皱眉道,“这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虽然说台风季过去了,不过九月十月的天气变化还是比较大的,你不考虑飞行安全了?”
“我认真反省有段时间了,飞行安全是一把双刃剑,能斩掉事故的魔手,也斩掉了作战的能手。孰轻孰重其实很清楚了。我承认之前的观念有偏差。进入下半年以来,尤其是西部东库驻训回来,我深深地感受到了紧迫性。时不待我啊,必须要加快速度提高作战能力了。”面对搭档,齐宏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是错就认,认了就改。
方成河点头说道,“我赞同。四团改装更早,如果他们具备全面作战能力比七十三师的破坏王大队慢,那可真说不过去了。”
全军著名的西部破烂王都这么努力了,拥有全面优势的二师再不知耻而后勇那可就真的成大笑话了。失败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失败了不自信反而怨天怨地怨对手。
从自信这个层面来看,二师这对搭档无疑是优秀的,他们敢于直面血淋淋的事实,敢于直面自身的缺点,同时虚心学习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比他弱的兄弟部队的长处。
每名飞行员平均每天七个半小时的飞行小时,一个小小的副营级少校大队长都有此等魄力,作为手握空军重型空中长矛的主官,如果不能引起反思那可就真的该回家带孩子了。
不知觉的,破坏王大队成了风向标、标杆,和它交过手的兄弟部队都下意识的学习它的优点。二师是第一支部队,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支。
从这个方面来看,七十三师的模拟蓝军大队起到了磨刀石的作用。经过和张源的讨论,单飞的日子定在了九月三日,也就是林浩东向李战表示破坏王大队全部飞行员达到放单飞标准后的第二天。
除了飞行员、机务这两个方面,能不能放单飞还得经过张源的同意。北库场站所有飞行器的起降必须要得到他的批准,这是毋庸置疑的。放单飞是大事,必须要挑选最好的天气。
张源签了字,放单飞这项工作才算是可以进入执行阶段。
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薛向东、林浩东、刘枭、聂剑锋、唐磊磊等人就全部到了塔台。谁带的学员谁指挥,分了两个指挥组轮流上阵,薛向东坐镇掌控局面。
破坏王大队二十四名飞行员已经在飞行简报室集结完毕,集中熟悉本场天气、起降程序、飞行路线、险情处置方案等。有的人闭着眼睛在脑袋里不断地回顾过去一个多月里掌握的理论知识和操作动作,有的人则盯着黑板上的几个需要注意的关键操作规范继续反复熟悉,有的人则低声耳语着交谈着一些不算很熟悉的要点。
他们全部实现了模拟座舱盲操,对SU-27座舱的所有控制面板已经是滚瓜烂熟,接下来要向精通迈进,这就不是教员能够教授的了。
飞行不是容易的事但绝对算不上多么艰难的事情,一句话总结起来就八个字:对两杠两舵的控制。可是有的人能玩出花来,有的人一辈子都只能中规中矩地飞,形成这种差别想象的因素可就是复杂多样需要用几百万字的论文分析来阐述的了。
老十八名狂魔飞行员和新进的六名飞行员都不是第一次放单飞了,有的甚至有过多次改装经验,比如杨锦山、马风和南亮红,他们三位都是从歼-6时代过来的,马风甚至飞过歼-8,可谓老司机了。
因此整体上气氛是比较轻松的,这却是个好兆头。
李战站在黑板前面的指挥台边上,白色的飞行头盔放在台面上,他手里捏着白色劳保手套背着手慢慢的踱步,不时的扫视在做最后准备的飞行员们。
上午八点三十分,警报灯呈黄色。
李战立马走到中间位置,说,“好。”
众人瞬间坐直了腰板停止了交谈。
“再讲一下程序。起飞爬升到三千,保持六百速度左转盘旋一周,高度下到两千飞四转弯模拟降落,进入四转弯后通场一次,模拟起飞,再重复一遍以上程序,随即飞四转弯降落,二十分钟内完成。很简单的路线,祝大家顺利。第一组准备吧。”李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