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苦笑一下,随即正了神色,退后一步,深深一稽首,声音也陡然变大:“既如此,还请我观长老青言子自封于观内,同时主动补全道门术法,贡献己身所学,静心明性。非心有挂碍,业力尽去,不得主动踏出观外一步。”
张言可有可无的应了声。
老道士立刻看向身后的那些人,
为首中年人大喜,威严道:“既然老观主求情,那好,张言,我们愿给老观主这面子,从今日起,压你进江平观消除煞气,何日压下杀心,明心见性,何日才可得见天日,你可有异议”
“嗤,我不走你们敢动?张言直接无视了那人,看着那老道士,“走吧,你道观在那?指个路……”
进入道观的最后一刻,那老道士最后一句话传来:“望你早日清邪明意,彼时即可改头换面,再度出山,振我道门。”
梦境到此为止。
张言最后是被一阵呼噜声吵醒的,从前一直嫌吵的声音,这种时候倒是格外顺耳。
他睁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不知道在哪的山洞里,身底下不知道是胖子还是吴邪的大棉衣,他侧头看去,旁边无烟炉都不知道被谁架了起来,胖子和吴邪就在不远处呼呼大睡。
看来是都安全了。
好歹这条命也是吴邪胖子他们拼命救出来了,再不爱惜确实说不过去。
虽然现在时间只是涨了十几天,但真比命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多久。
只是可惜了那禁术,便宜那帮家伙了,真要等他死的时候,那些人骨头都化成灰了吧?
所思,所执,他现在倒是真的有所思所执了。
张言看向睡着的两人,最后又扭头看回了洞顶,发了好一会的呆。
回过神来,他勉强抬手看了眼自己包的干净利落的左手掌,心里多了几分了然,看来张起灵真的也赶过来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现在在这里哪个角落,但肯定没走。
而自己醒了他也迟迟不过来露个脸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现在并不想搭理自己。
某哑巴张可不是另外两个,真生气了记仇不说,还特别难安抚过去,虽然另外两个接下来要醒了,肯定也要找他算账就是了。
张言又看了眼对面抱一起睡得香的很的胖子和吴邪,叹口气,
他有点想坐起来看看情况,但光凭自己肯定是坐不起来的了,
某道士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了几秒,伸出还算完好的右手,在地面敲击起来:“病人呼叫护理工老张,他想坐起来。”
张言连敲了几遍,第三遍敲一半时,张起灵终于顶着一身的低气压姗姗来迟,把张言扶了起来,还贴心的附带把了个脉。
张言笑了笑,“我睡几个小时了?”
“5小时。”
张言算了算时间,又看了眼胖子,还好,应该是后来又用了其他药,没毒发。
于是他随口调侃了句:“来的真及时,下次改名及时张吧?”
“…”张起灵看了眼张言,平静的说出了一个陈述性肯定句:“你欠揍……”
精通顺毛108式的张言尬笑两下,求生欲极强的他一边思索一边立刻拿胳膊虚揽了下对方,借靠着对方开始对着天空意有所指的卖惨:“老张别啊,这是夸你来的快,好歹我还是伤患呢,待会还不知道怎么出去,也不知道养多久才能好,你给我靠会呗,就这样把事过了,洞壁又硬又凉的,太冷我身体受不了。”
张起灵这货不吃硬也不吃软,他这情况只能调侃着卖惨了,在对方认知里的必要职责中把人整无奈了,才可能让对方在心知肚明中懒得找他麻烦。
不管犯啥错,搂完还是好兄弟
大概是听到张言声音,胖子揉着眼睛也睁开了眼,看到张言已经醒了,也不管他们之前到底在说什么,立刻就对着臭道士火力大开:“睡美人醒啦,我都寻思着,你再不醒咱就给你卖博物馆展览了。旁边在立一碑,找死的活古董,多稀罕!”
看着兴师问罪的胖子,张言表情微僵,又用余光瞄了眼同样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张起灵,在心里给自己了一个大写的惨。
这一个都还没搞定呢,结果又醒一个,日子难过了……
果然,看着张言只哼哼着偏头不理他,胖子立刻继续开始喷:“醒了还赖人小哥身上不下来啊,百把岁的大龄宝宝是吧你?想撒娇逃避批'斗啊?”
张言心里警铃大作:“我乐意靠,舒服,老张都没嫌弃,死胖子你管的着吗?靠他总比靠你那硬皮好!”
“嘿,你个死道士,就小哥软啊,我之前明明还背了你一路,你现在居然还嫌弃起来了!”
“我还就嫌弃了,之前在你背上我都快成你人肉垫了,内脏都差点喷出来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