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现蔺臻嵘洁癖越来越严重,性格也越来越冷僻,她未尝没有后悔过,但事情已发生,就算是后悔也无用。
她一直很担心蔺臻嵘以后会孤独终老,毕竟人家女孩子连近他三步以内,他都会如临大敌,像看见洪水猛兽。
没想到现在蔺臻嵘竟会如此亲昵地抱着个女孩。
曲水澜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感觉,但挺复杂的。
黎叔将毯子送了过去,曲水澜则站在原地,没过去。
等蔺臻嵘抱着宿婳走过来的时候,才看到对方。
曲水澜看了眼男人怀里睡着的女孩,很快又移开视线:“你的房间余姨已经收拾好了,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蔺臻嵘皱眉:“这边离宿妗妗的学校有些远。”
当初就是为了方便女孩上下学,所以才会在距离一中最近的地方买了那栋公寓。
曲水澜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能起早点吗?”
蔺臻嵘:“……”
蔺臻嵘无话可说了,只能顺着澜姨的意思答应了下来。
曲水澜又问:“她跟你睡,还是单独安排房间?”
蔺臻嵘:“跟我睡。”
看着女孩还苍白着的小脸,曲水澜的面色有些复杂,似乎还有些难以启齿:“我看她身体好像……是真的不太好,你……你平时注意着点。”
蔺臻嵘面色不明所以,注意什么?
见小七没听明白,曲水澜也顾不上尴尬了,破罐子破摔地说:“注意点分寸,别把人折腾坏了。”
蔺臻嵘:“……”
男人语气无奈地开口:“我们还没……”
闻言,曲水澜愣了愣,还没将人吃到嘴里?
这都多长时间了?
难道是小七不行?
曲水澜看着自家外甥的眼神顿时便变了,颇为艰难地说:“让余姨给你熬点鳖汤?”
鳖汤又称为甲鱼汤,具有补肾滋阴的作用。
蔺臻嵘:“……”
男人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阴沉着嗓音道:“我身体很好。”
不需要补!
曲水澜不自然地挽了挽脸颊旁的碎发,也有些不大好意思,顾左右而言他:“反正……你自己注意些。”
说完,曲水澜便匆匆迈步走了。
蔺臻嵘脸色不善地抱着女孩上楼,房间果然如曲水澜所说的那样,被余姨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将女孩放在床上,蔺臻嵘像是泄愤般地在女孩的左脸咬了一口,力度不重,但女孩皮肤嫩,还是留下了个不甚明显的红印子。
怎么这么娇气?
蔺臻嵘眉头一皱,出去找余姨拿了消红肿的药膏给女孩抹上。
余姨还以为是少爷受了伤,匆忙就要去找医生过来。
蔺臻嵘拦住了她,没说是给宿婳用的,只让余姨别声张,只是有点红印子而已,并不严重。第二天,凌晨五点半。
曲水澜起来后让余姨把汤给炖上:“一会儿去买只甲鱼回来炖甲鱼汤,晚点给小七送去。”
余姨面露疑惑:“甲鱼汤?”
少爷的身体看着好好的啊……
用不着喝甲鱼汤补吧?
曲水澜:“先去买来炖上。”
余姨不再多问,恭敬地应下:“好的。”
曲水澜脖子上挂着毛巾,而后便出去绕着老宅晨跑了。
宿婳和蔺臻嵘是六点才起来的。
洗漱穿戴整齐,下楼用过早饭,蔺臻嵘这才送宿婳去上学。
宿婳的书包被保镖一大清早就送过来了。
男人手臂上挂着个粉嫩嫩的书包,站在门口等宿婳换鞋。
晨跑回来的曲水澜斜倚着门框,指间夹着支女士香烟,却没点。
“我今天约了小姐妹逛街,就不去烦你了。”
蔺臻嵘皱眉,他没觉得澜姨烦他。
蔺臻嵘问:“什么时候回去?”
曲水澜将烟咬在嘴里,打火机在手中转了几圈:“明天,省得你嫌我刁难你未婚妻。”
女人这般大大方方地承认她昨晚是在刁难宿婳,一是她相信宿婳应该也察觉出来了,二是不想因为她的插手让蔺臻嵘在宿婳面前难做。
宿婳直起身子,表情淡淡地看了女人一眼,微微颔首,随即和蔺臻嵘牵着手走了。
“咔嚓”一声,火光蹿起,点燃了女人嘴里咬着的烟。
曲水澜忽然嗤笑出声:“是个有趣的。”
……
宿婳到学校的时候,刚好碰上被自家哥哥送过来的邵若霜。
她抬脚走过去,右手搭在女生的肩膀上,姿势倒是挺亲昵的,但声音却冷淡得很:“邵同学,又见面了。”
邵若霜不知为何,一见到女孩就会产生莫名的心悸感。
仿佛面前的女孩是那邪恶可怕的大魔王。
邵若霜笑得有些勉强:“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