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婳收回手,没再和女生寒暄,转身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邵若霜:“……”
这位一中校花真是诡谲莫测。
宿婳没去教室,而是让黎非晚给她请两节课的假,她去趟医务室。
郁迟刚到医务室,还没换上白大褂,就见宿婳神情冷清地走了进来。
“小朋友,怎么了?”郁迟一边脱外套,一边看向进屋的女孩。
宿婳:“借你的休息室睡会儿。”
郁迟打量了她一眼,调侃道:“昨晚没睡好?”
笑容又贱又浪。
宿婳没理会他,直接推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
刚把门关上,宿婳骤地握紧右手,脸色惨白,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她跌跌撞撞地走向床边,如同全身力气被卸掉地倒在了床上,眼皮缓缓地落下。
意识汇聚成的小人儿在空白的精神海里一脚踩住又打算逃跑的红光。
牠蹲下身,像是在玩一件玩具似的戳了戳红光,声音没什么温度地问:“刚才为什么不听话?”
“计算错误……”
“无法接收指令……”
牠忽然伸手捏住红光,就像是扼住人类最脆弱的脖子似的,不带一丝人类情感地开口:“不听话的东西,是不是应该毁了?”
红光费劲地挣扎,机械声断断续续的:“警告……危险……”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牠松了手,红光立即如离弦的箭脱离开。宿婳清醒过来以后就打开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
没跟郁迟打招呼。
刚好有同学来买药,看到女孩从休息室里走出来,震惊得瞬间瞪大了眼镜。
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才反应过来。
刚才那是校花吧?
她怎么会在医务室?
不是,怎么会在医务室的休息室里?
注意到面前这位小同学的表情,郁迟风流多情地笑道:“宿同学是我的病人。”
小同学被他笑得脸色通红,傻愣愣地点头:“哦……”
宿婳回到教室,黎非晚正坐在位子上跟数学题死磕。
见宿婳回来了,黎非晚忙站起身让她进去:“同桌,你身体怎么样?”
宿婳将书包放下:“吃过药了。”
“那就好。”黎非晚松了一口气。
清明节快要到了,因为是法定节假日,所以除高三以外的年级,其他年级都是放三天假。
黎家的祖坟不在喻城,而是在京都,所以黎非晚清明节得跟黎父回京都扫墓。
纪迟砚也跟他们一道回去。
黎非晚没话找话:“同桌,你清明节也要去扫墓吗?”
“嗯。”宿婳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去看我外婆。”
“那我们得三天不能见面了。”黎非晚恹恹地侧趴在桌子上,一双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宿婳。
三天不能看到同桌的盛世美颜,这对于轻微颜控的人真是一项巨大的损失!
然而,即使黎非晚心里再可惜,到了清明节放假的那天,她还是只能乖乖跟着自家爸爸回京都。
同行的还有纪迟砚。
纪迟砚家也是京都的,考虑到自己现在的公众人物身份,少年便厚着脸皮蹭黎家的私人飞机。
黎父想到女儿还去麻烦人家小纪给她补习,自然是半分犹豫都不带就答应了下来。
连给黎非晚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黎父甚至还慈爱地拍了拍纪迟砚的手:“我们家晚晚在你那儿,没给你添麻烦吧?”
纪迟砚看了眼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的女生,风度有礼地摇头:“没有,伯父,晚晚她……很乖。”
最后一个乖字,少年说得很轻。
落在黎非晚耳里,又带着一丝少年独有的沙哑性感。
真不愧连续登上音乐风云榜第一的歌手,声音真好听啊。
黎非晚用手背碰了碰自己似乎有些发烫的脸,心想。
看着长相清隽帅气,身姿挺拔的少年,黎父在心里连连点头,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我要是能有你这么个儿子就好了。”
纪迟砚目光晦暗不明地朝着黎非晚看了一眼,弯唇笑道:“我也很想有您这样一位爸爸。”
黎父爽朗地笑了两声:“哈哈哈,不错,有眼光,老纪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你这么个优秀帅气的儿子。”
纪迟砚谦逊地笑道:“伯父过奖了,您也依旧不减当年风采,我这个做晚辈的,还需要向您多学习。”
黎非晚淡定地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地商业互吹,心道:爸爸,您既然都觉得对方好,那干脆收他做干儿子算了。
还能听纪迟砚叫您一声爸。
但这话,黎非晚只敢在心里想想,没说出口。
因为她有种莫名的预感,她要是这么说了,可能会死得很惨。清明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