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峻恪:“……”妈的,好难搞。
上头给的任务太难,他喉头冒火,反复呼吸,平缓心情。他不太敢得罪她,就像不敢得罪昭擎那样。
他索性只问,不需要她答。
“你知道昭擎吗?”
他看到她的瞳孔微缩,笑容微敛。
他飞快地问,战/术/性放弃部分核心问题,只问能够引起她情绪波动的“胡乱瞎说”。
“他的戒指和你的是一对的,你知道吗?”
“那位先生曾有过一个爱人,你知道吗?”
“他看到你和彭梁容在一起时,很愤怒……你知道吗?”
舟娇的笑容从微敛,变为消失,最后彻底抿着。
她的杏眼睁大,紧紧咬牙,忍着喉中脱口而出的脏话。
霍峻恪还在瞎说,他嘴里冒出来的话全是他自己的猜想。
很明显,他达到了目的,因为舟娇的情绪波动真的很大。
霍峻恪听到舟娇压低声音,冷笑了一声,仿佛不可置信极了:“这些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哪个铁憨憨给她和昭擎编造了这么奇怪的关系?!
从霍峻恪的寥寥几句,她很快分析提炼出核心:
一,霍峻恪觉得“舟娇”和“昭擎”有关系,原因是同款戒指。
二,霍峻恪深信“昭擎”有一个爱人,因为他看他十分在意手上的戒指。
三,因为“舟娇”有和他同款的戒指,所以,“昭擎”的爱人就是她。
嗐,还挺有逻辑的。
——逻辑你吗!
舟娇俏脸微红——气得。她咬着牙,怒声道:“我和他没关系!”
“那戒指怎么会和他的一样?”霍峻恪一点不信,只觉得她是在狡辩。
舟娇不想解释为什么那枚戒指属于她。
她被他的丰富想象力弄得头脑发蒙,喉间慢慢涌起来的血腥味也在影响她的判断力。
脑袋胀痛,呼吸急促,她感到疲惫不堪。
她心里叫糟:影分/身技能的后遗症就要来临。
舟娇深深吸了一口气。
以最快的速度,对他说:“那枚戒指我已经丢掉了。”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九个字。
她念得清晰而顽固,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她抬起脸,看向霍峻恪,又重复一遍。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霍峻恪眼睁睁看她慢慢红了眼眶。
她的面色惨白难看。像是在忍受着呼吸的艰难,喘息声巨大,眼眶憋得通红,她匆匆推开他,要往外走去。
霍峻恪没有拉住她。他脑中萦绕她临走前最后那句话,循环她临走前那双杏眼含泪的画面。
他坐在原地,良久,拨通电话。
“喂,帮我查一查,舟娇六岁到十八岁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彭梁容脸色不好, 裴晓吓了一跳, 连忙扶他坐下。
“容容, 怎么了?”幺儿看起来摇摇欲坠,她心急如焚,恨不得替他受了。
彭梁容“没事,妈,你去帮我看看舟娇在哪。”方才舟娇被喊走,他们就在这边等着。他身体不适,另一个自己也不会好到哪去。
裴晓“我去看看,你现在这里坐着。”
彭梁容咳嗽两声, 他倦倦地闭上眼, 喉间的血腥味浓重, 早前为预防吃下的止血药其实没有多大用处, 毕竟他也没有真的吐血,只是胸腔闷喘, 喉间腥涌罢了。他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却更加担忧其另一个自己。
他是男性躯体, 体能方面都要强于舟娇本娇, 他尚且这样不适,那舟娇会怎么样?
很快,裴晓一脸焦急地扶着舟娇出来了, 迭声询问“娇娇, 你怎么样?你们俩今天怎么回事, 吃坏肚子了吗?”
两人如出一辙的面色苍白难看, 彭梁容扯了扯唇,看出舟娇气虚势弱,忙起身半揽住她的腰。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避讳,他的手刚碰上舟娇的腰肢,记忆就全数传输,他愣神一秒,嘴里低骂一句脏话。
两个自己脑中同时飘过一个字“淦!”
裴晓担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彭梁容提起精神“没关系,只是有点冷吹得头疼,妈,一会先让司机送舟娇回去。”
“舟娇”在京城还是选择住酒店,裴晓倒是很想让她继续住在彭家,但是舟娇婉拒了。
他们坐上迈巴赫,司机匀速驾驶,裴晓坐在后排,关切地拢住舟娇和彭梁容的手,柔声说“真的没关系吗?妈妈看你们很辛苦很难受的样子。”
舟娇彭梁容同步摇头“没关系,我很好!”
他们不敢去医院,痛苦也只能忍着。很快酒店到了,舟娇攀住彭梁容手臂,抱歉对裴晓说“阿姨,我有些事情想和梁容说,所以我们先上去,你们先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