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端回来前,段景升不知提醒过自己多少次,不能发火,但所有烦心事加起来,让他怒不可遏,段景升沉声质问:“你和严延,到底什么关系?林端,没了我,你转头勾引其他人,简直不知羞耻。”
林端抬头,怒视着他,再三地重复道:“和严延没关系!你别血口喷人。”
“那么你现在看见我,连饭都吃不下去?”段景升指着满桌子精心烧制的饭菜,站起身道:“林端,你就这么恨我。”
难道他回来的当天晚上就要大吵一架?那简直太没品了。
林端怒目圆瞪,上下两片淡色的唇微微颤抖,他收回愤怒的瞪视,低头继续扒拉白米饭,嘴上没忘了同他犟劲:“严延是我的朋友,我们之间,不劳你过问。”
段景升坐了回去,上身重重后仰,抱着胳膊沉默地凝视林端,他穿了居家短袖,露出小麦色皮肤,双臂精壮结实,刹一入眼仿佛能看见强势霸道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像一把链子,这头拴住了林端。
“你过来。”段景升命令道。
林端不言语,一如平常没什么表情,只目光微微躲闪,像被主人玩弄过头的绒毛仓鼠,不停地在转轮内圈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
“林、端。”段景升咬紧了后槽牙。
名字像一道符咒,被段景升狠狠用上下牙咀嚼过,嚼碎了向外蹦出来,如同一颗颗子弹砸中林端,让他不由自主打了哆嗦。
林端沉默地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段景升这边,尚且有一步之遥,手腕就被段景升拽住,拉拽的力道让身体失去控制,林端沉默着被段景升塞进怀里。
“我不明白白米饭对你究竟有何等吸引力,可能因为你只是一只无辜的仓鼠。”段景升亲手剥了一颗虾仁,递到林端嘴巴边上:“张嘴。”
林端没动静,段景升的胳膊绕过他,捏住了林端的腮帮子,逼开上下颌,强硬地将虾仁塞进嘴里,然后松开他,用命令的威胁口吻继续:“林端,我说过,你过得好,你爸才能过得好。”
“……你非要逼我吗?”愤怒和羞辱让林端食不下咽,他嚼了嚼嘴里细嫩的虾肉,强忍住吐到段景升脸上的冲动。
曾经段景升的气息有多么让他留恋,现在就有多么让他恶心与痛苦。
“你乖一点。”段景升搂紧他,轻声哄劝:“别离开我,林端。”
“疯子,神经病。”林端眼底血丝密布。
段景升抱着他的双臂赫然收紧,林端顿时喘不过气,四肢发软,难受地喘息。
“明天直接打营养针。”
段景升将他打横抱起,上了二楼。
迟到三年的洞房,两人之间的感情从爱变质恨。
林端不再多做挣扎,大约知晓自己的挣扎无济于事,段景升强硬的控制击毁他全部反抗。
林端的眼睛越过他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空空如也的肚皮偶尔发出抗议饥饿的咕噜叫声。
段景升抱着林端去洗澡,林端趴在浴缸中睡着。
公司的事还有董事团决策,短时间少他一个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于是段景升在家专心致志地陪林端玩,主要是他玩林端。
林端根本懒得搭理他,他的视线飘忽游移,即使被颠来倒去的折腾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也许,似乎因为林端对他的强烈恨意占了上风,连Cats都不怎么冒头了。
段景升气他冷漠,每每想发火,但看到林端那张淡漠清瘦的脸,顿时做不出言辞。
别墅后院的游泳池终于派上用场,段景升拉着林端去游泳。
那天儿天气反常的热,太阳却不是很大,是闷闷的热,泡在水里任由热气蒸腾,反倒舒服不少。
林端双脚踩着光滑的池底,他不会游泳,段景升固执地拉着他说:“教你。”
太阳晒得水汽蒸腾,虽然身处池水,不过炎热的天气似乎一并将身体中的水分带走,林端感到又累又渴,他趴在池岸边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段景升细心地问:“累了?”
林端斜乜他一眼“……渴。”他气喘吁吁地嗫嚅。
“我去拿水。”段景升将他按上池壁:“最后一次。”
不知道第多少次抬头眺望天空,也许一切都不会改变,眼下的岁月如同尘封在斑驳光影间的惨淡余烬。林端大抵心里清楚,段景升要耗干净这所有的情情爱爱,让它们化成死寂的余灰。
“哎。”林端趴在池边,浑身打颤。
段景升终于肯放开他,神清气爽地跳出泳池,去厨房冰箱取瓶装矿泉水。
林端翻个身,望着白蒙蒙的天空,也许在弄死他前,段景升还要榨干这具身体最后一点价值吧,在缅怀齐青之外,还要供他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