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龙茧_作者:80大学生(16)

2018-02-20 80大学生

  后来终于有个不懂得尊重他人感情的同学解开了李超的疑惑,有一天李超又在炫耀他的松下的时候,那个同学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说:“你这个‘panasonic’的商标看起来好别扭啊。”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印着“panosanic”。

  大学课堂(上)

  开课两个星期之后,新生那点仅存的对于知识的美好愿望彻底烟消云散。原以为大学老师知识渊博思想深邃,能够跳出世俗的框框条条,用他们桀骜的个性和犀利的批判帮我们逐步解开从一出世就被人套上的思想枷锁,真正像古人所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哪知道他们对于社会、对于人生不仅让人感觉不出任何独特的思想、深刻的见解,就连说话还经常言不由衷语无伦次,不知道到底要表达什么。那些老师要么对着书本照本宣科,讲笑话都讲得刻意做作索然无味,让人哭笑不得;要么抛弃书本天马行空,但是又像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算哪里,往往口若悬河故作高深讲了半天,你想回忆一下他到底讲了什么,却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虚无缥缈。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样的课堂跟以前并没有任何的不同,甚至不如。比如说幼儿园的老师,虽然她们讲的知识很浅薄很幼稚,但是它对于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来说已经足够新奇,它让孩子开始认识这个世界,启蒙了他们的思想。再比如说中学的老师,虽然他们每年翻来覆去讲的就是那本教材的东西,但是起码他们督促了学生,不管是不是发自内心,他们表现出来的态度还算是认真负责的。而大学课堂,散漫却非真正自由,喊着“以个人发展为目的”的口号却对学生诸多掣肘,且不论什么新鲜的知识、新颖的观点,就是讲课都看得出来明显的敷衍和漫不经心。

  我高三的时候落下一个病根,那年自从被老刘封为“殿后将军”之后,我一旦坐得离老师近了点就浑身不自在,就好像后卫单刀面对守门员。于是我每天霸占着教室后面的座位,遥望讲台上老师嘴巴一翕一合,耳旁是乱哄哄的说话声,脑子里一片空白,往往坚持不到几分钟就昏昏欲睡。

  这学期总共九门课,九门课里面除了基础会计唯一一门专业课外,其他的分别是数学、英语、法律基础、思想道德修养、计算机基础等。还有一门课最扯淡,叫做植物学概论。在课表发下来的时候,学生们就个个扬言要去肉体问候一下教务处长的祖宗,想弄清楚会计学专业的学生去学植物学概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深谋远虑和高瞻远瞩。

  授课老师丝毫不觉惭愧,居然口是心非地说:“同学们,你们学这门课是相当必要的,你想啊,如果你们毕业的时候进了一家NY企业,这些知识对你们不是起到很大的作用吗。”

  这套说辞用来哄哄智力还没有成熟的小学生是可以的,但是用来误导我们,显然低估了大学生的智商。尽管我们在很多方面被人误导了十多年,但是既然今天我们能够坐在大学的课堂,就代表着我们的思考能力日益成熟。这世界总有这样一群迷信自欺欺人的人。好比说很多当官的总以为老百姓愚蠢,说什么他们信什么,哪怕你说熊猫是熊和猫生的都不会有人出声质疑。真实的情况是,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正常人会指责一个疯子胡说八道。

  学生们都嗤之以鼻,教室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切”的声音。

  秦建低声骂道:“扯淡,老子既然进了这个专业,以后当然是做点专业的事情,浇水施肥搞绿化关我鸟事。再说了,今天学的东西四年以后也早他妈忘个一干二净了,有个屁用。”

  “别吵了,弄得我都睡不着。”龚平嘟囔着说。他趴在支起来的书本下面,已经做了好几个美梦。

  第二扯淡的课是珠算。先不去讨论在二十一世纪学这玩意儿有什么用的问题,单说天天拿着算盘在校园里面走来走去已经是件很丢人的事了。人家一看就知道这一群都是什么专业的傻B。教珠算的老师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该老师的原型本来不错,跟莫文蔚像是一个模子椡的,只不过莫文蔚是用那个模子铸好又精雕细琢了一番,而她就没那么幸运,可能因为造物者太累,只给她椡了个毛坯就睡觉去了。该老师身体瘦瘦干干的,感觉就像莫文蔚拍戏不小心掉到滚沸的油锅里然后爬出来的样子。两颗门牙突出,嘴唇尽管使劲地犹抱琵琶,也只能把门牙勉强半遮面,还是露出半截。我想,这学校真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老师天生就是教珠算的料,四肢就像是算盘的杆,那龅牙正是杆上的珠。讲起课来更是形、神兼备,有助于学生从听觉和视觉上多方位接受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