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前一个月一直想找你聊聊天呢,我在这儿都快无聊死了。”
“我这不是特意来看你吗。”
“先不说了,让他们这么站着也怪不好意思的,快点进来吧。”她说,要是没有看见薛缘身后的人,可能要聊好一会。她的名字叫刘景馨,是薛缘小学到大学一直的好闺蜜,每次她们提及她们刚认识的时候,都以一句“那时特别逗。”来形容。景馨刚上小学时脾气特别的倔强,经常霸占别人的东西,还不还给人家,弄哭了许多小朋友。那次她盯上了班上沉默的小女孩薛缘,想欺负她,于是天天缠着薛缘,写字的时候强了她的笔,以为薛缘会哭,没想到她直接用手沾着墨水在纸上写起了大字,还拿着乌黑的双手靠近景馨想要回铅笔,吓得她跳起来跑了。但是景馨还是不放弃,接二连三的想捉弄她,没想到薛缘次次都反过来吓唬她。
直到有一次,景馨被自己欺负的那个小男生的哥哥威胁时,路过的薛缘勇敢的跑上前替她解围,辛亏那时杜梅看见自己的女儿不见立刻去找她,最后气势汹汹的把那个男孩的哥哥吓走了。看着还在哭的景馨,薛缘凑近她的耳朵悄悄地说,“一个人很容易被盯上的,要不,我们做朋友吧,两个人就不会被欺负了。”她伸出柔软的小手将坐在地上的景馨拉起,手牵手随妈妈一起回家。
“爸,我的朋友来玩了。”
坐在藤椅上的男人站了起来,把剩下一半的烟往烟灰缸里弄灭掉,“欢迎,很早就听见馨儿说你们要来北京玩了,看你们的神色疲劳,是不是爬长城去了?”
“对啊,叔叔。”薛缘说。
“都进来把,我已经安排好你们的房间了。”他侧过头,弯着腰,摆出请进的姿势。他们陆陆续续地往里面走去,郑垣是最后一个进过他的身旁,他抬起头,余光自己看了他一眼,顿时整个人僵住,神情变得格外的慌张。景馨看着自己的父亲心神不宁,她发现以前他露出这种表情只有在那次家长会上,还有翻看以前的旧照片时才有的。
在景馨的眼里,父亲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抗灾救援的军人,当年在那场地震中,父亲拼死救了不少人,还得到国家颁发的“人民英雄”的称号,他在每次的救援后都会很兴奋的向女儿讲述自己的英勇事迹,他告诫自己的女儿,人有一点和动物不同的地方就是在于,人有着一颗怜悯博爱的心,即使是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只要陷入危险,第一个想的是怎样救助他们,最后换来他们一个真心的微笑就觉得很满足。
受到父亲影响的她也变得有正义感,她崇拜着自己的父亲,打从心里的尊敬。只有一次例外,那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救援,就是在18年前的震惊全国的大地震,他同样奋不顾身地前去灾区救援,那时每救出一些人,在身旁的记者就为他和那些被救的人拍照,最后还做成一个相册送给父亲。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次回来,她的父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脸懊悔的看着她,嘴唇还在颤抖着。
“爸爸以后不会在做救援的事了。”
“为什么?”
“我违背了自己。”只是一句简短的话语,对她来说确实深奥的语言。后来父亲为了能让自己放松就来到北京开了一家温泉馆,看着客人泡完后出来的表情,他心里有些缓和。不管怎么样他依然以他人的笑容做为自己生活的动力,在他女儿的眼中,他永远是伟大的。为了探究到底是什么改变了爸爸,她曾做了不少的调查,也发现了一些线索,只是缺少证人。一个个谜团一直在她心里徘徊着。
景馨将他们带到了更衣室前,将店里提供的换洗衣服递给他们后就离开,继续回到大门前,再次露出专业的笑容等待着客人。
三个男人脱下衣服后,向露天温泉奔去,郑弦光着身子跳进了池中,溅起一阵阵的水花。向来单独洗澡的琴生,一下子在一群人面前光着身子一,使他感到有点羞涩,于是用围巾挡着□□蹑手蹑脚的走向温泉,迅速地进到温泉中。“不用这么害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让我们来坦诚相待吧~”郑弦说完一下把琴生的毛巾夺过来。
“郑弦快点给我拿过来。”有点紧张的琴生按着郑弦的肩膀想站起来抢那块布,在湿润的空气中,琴生的左手从郑弦的肩膀滑下,一直到郑弦的正中央,第一次碰到别人的蛋蛋,那种有点像碰到皮球的感觉。吓得琴生后退几步,尴尬不知所措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浮现,他立刻蹲下,将头埋进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