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河只能回了句:“有空再说。”
叶延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也是。”
明明是来祭拜的,叶延什么都没带,他只带了个时川河,轻车熟路的和管理员打了招呼就往里头走:“我爸妈喜欢安静的地方,所以我挑的比较偏,得往里走走。”
时川河应了一声。
等走到了墓碑前,叶延便蹲下了身子,随意的看着墓碑上贴着的两张照片:“也不知道多久没见了,今年你们忌日我又有事不能来了。”
他说:“不过反正你们也不在意这些节日的,将就一下吧。”
“嗐,你说我们怎么就一家子的唯物主义者呢?”叶延轻笑:“进来的时候管理员又盯了我好一会儿,肯定觉得我是个连纸钱都舍不得烧的不孝子。”
“可你们也不需要啊,我又没什么念想,明知道这世上没有地府,烧了没意义。我想你们肯定也很乐意把这点资源让给别人不是?”
站在他身后打着伞的时川河:“……”
头一次见到人这样扫墓的。
他说是说不信有鬼神,但却还是自言自语的聊了下去:“之前你们留了股票给我,让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稍微留早了点。还不如拿去做慈善。我是没什么本事,就是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
“哦,之前一直没跟你们说我这和大众不大一样的性取向,也是想着反正不会去祸祸人家家里的乖孩子,所以一直没提。没想到还是没忍住去祸害了。”
叶延笑着抬头看时川河:“打个招呼?”
时川河一直觉得对着墓碑说话很傻,他每次祭拜扫墓,最多是沉默着烧一下纸钱,或者站立在墓碑前静立个几分钟,从来不会对着墓碑说话。
但现在,时川河看着墓碑上的彩色照片,看着那张年轻的男女人的合照,看着叶延和他们相似的长相,慢慢的蹲在了叶延身边。
他喊:“叔叔,阿姨。”
叶延勾住时川河的脖子:“他脸皮薄,等下次来就能喊你们爹妈了。”
“以后有人陪我了,你们也能放心了吧?”
他起身,顺便将时川河拉了起来:“走了。下次我努努力,克服一下红城冬日的严寒,折枝梅花给你们送来。”
叶延搂着时川河的肩膀没松手:“祝我们幸福吧。”
这可能是时川河经历过的最快的一次扫墓了。
连五分钟都没有,他们就离开了墓碑。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叶延替他撑着伞,忽地问了他一句:“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父母的忌日的?”
时川河迟疑了一下,他能够看出来,叶延的确已经释怀了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现在的他早就放下了那些过去,能用很轻松的姿态提到这桩沉重的往事。
所以时川河最终面无表情道:“因为你隔着大洋彼岸跟我哭过。”
叶延替他打开车门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他像是回想起了什么:“首先我没哭过,还有就是……那个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的网友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叶哥:我没哭过(划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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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那年时川河十六岁, 他在国家大剧院出演了一场国际汇演新编舞剧《玄女》,一场五分钟的空中绸缎,让他直接进入了忒耳普西科瑞的视线里,也直接被Μουσαι相中, 在那场表演结束后便飞往了大洋彼岸, 去国外进修。
他是跟朋友一起飞的,他家里人本来是想送他, 但那个时候正是公司正忙的时候, 时川河不想麻烦他们,也不想耽误他们的事情,所以向某位学到快要秃头的程序员朋友发出了邀请。
有私机蹭, 快要抠出天际了的南息肯定乐意。
不仅乐意,他还向时川河的父母以及两位兄长表示从今以后时川河就是他哥。
比他小五岁的时川河:“……”
南息虽然大他快半轮,但时川河跟他的关系还行。
反正至少比头顶两位本该和南息关系好的哥哥要好很多。
上了时川河的私机后,南息也不拘谨, 四处走走看看:“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他感慨:“这沙发, 这餐厅,这卧室……”
南息的视线落在大屏幕上:“用这个看代码一定很爽。”
时川河面无表情:“你跟你爸服个软,他就能立马掏出自己的私房钱给你买架小的。”
“我不。”南息坐在他身边,跟空姐要了杯柠檬汽水:“我还是想以后自己挣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