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_作者:冉尔(109)

2021-02-19 冉尔

  “嗯。”郁声抱紧了药罐,“他是我的四哥呀。”

  也是他的阿尔法。

  谢小柳不知郁声话中深意,接过药罐,随意掂了掂:“得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让我帮你倒了,对吧?”

  “嗯,麻烦你了。”郁声不好意思地点头,习惯性地要去揪裙摆上的珍珠,手刚伸过去,就想起自己没穿那身旗袍,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谢小柳瞧出他的窘迫,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小少爷,倒罐汤药而已,你还要给我钱,不是见外吗?”

  “没有,没有。”郁声生怕谢小柳生气,连忙解释,“我是觉得药好用,想要你再帮我买一点呢。”

  “是药三分毒,还是去医院瞧瞧吧。”

  “瞧了啊。”他提起医院,腮帮子就鼓了起来,“医生没说我四哥有隐疾,只说我四哥火气旺呢。”

  “火气旺?”谢小柳听了这话,一时愣住了。

  他在玉春楼里待得久,对炕上的事,了解得比郁声深。

  火气旺的阿尔法,不该不行啊。

  谢小柳心里起疑,想起了先前奉天城里的传闻。

  大家背地里都说穆家的四爷是个“炕见愁”,有不良的癖好,上一个上了他炕的人,差点被吓死。

  谢小柳因为郁声买药之事,理所当然地认为,穆闻天在炕上吓人,是有隐疾,心理变态的缘故。如今又听他说穆闻天火气旺,才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想劈叉了。

  “……也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才能消,我得再带四哥去医院瞧瞧。”郁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托着下巴,自言自语,“四哥就喝了那么一口,怎么就上火了呢?”

  还能为什么?

  还不是为着郁声。

  跪在祠堂里的穆老四,想起他股沟里生出的小花,心里一热,鼻下又挂上了两条血线。

第39章

  玉春楼里,谢小柳经过一番天人交战,还是觉得应该和郁声透个底儿。

  别到时候给穆四爷喝错了药,闹出大笑话!

  “声啊。”谢小柳一言难尽地望着他,“其实吧,我觉得你四哥很可能……哎哟,我的小少爷,你的脖子怎么了?!”

  谢小柳本想和郁声往深处谈谈床上那档子事儿,谁料,一走到明亮处,就被郁声缠着纱布的脖子吸引,惊慌失措地扑过去:“可怜见儿的,别是被咬了吧?”

  郁声愣了愣,伸手摸着脖子,难为情地低下头:“我……我……”

  “你真被咬了?”谢小柳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穆老爷子知道吗?”

  郁声点头:“知道呢。”

  谢小柳悬起的心落下来了一点,追问:“你四哥和七哥呢?”

  郁声还是点头:“都知道。”

  “那就好。”谢小柳彻底放下心来,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凉茶入喉,谢小柳想的,已经不再是穆老四究竟能不能行,而是郁声的阿尔法到底是谁了。

  他记得不久前,郁声曾经承认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如今他面带春色,脖子被咬,穆家上下又无一反对,那么就说明,咬了郁声的,是个好人。

  谢小柳不信穆老七的眼光,但他信穆老爷子的。

  穆枯山是什么人啊?

  全奉天的阿尔法在他面前,都得低着头,规规矩矩地喊一声“老爷子”。

  郁声的相好能入了老爷子的眼,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你被咬就被咬呗,裹这么厚的纱布做什么?”谢小柳想通其中的关窍,也就有心情开玩笑了,“你让人家怎么咬啊?”

  郁声难过地哼唧:“医生给我缠的。”

  “原来刚刚你说去了医院,不是给你四哥瞧病,是给你看脖子啊?”谢小柳恍然大悟。

  “嗯,爹非要我去。”郁声别扭地扯着脖子上的纱布,想起穆闻天,眼里的失落浓得像潺潺流水,一直往外溢,“小柳,你说我四哥的身子到底怎么才能治好啊?”

  谢小柳正愁不知如何提穆四爷的“隐疾”,此刻郁声主动开口,他瞬间精神了。

  谢小柳喝了口茶,然后郑重地将茶碗磕在桌上:“小少爷啊……”

  郁声紧张得挺直了脊背。

  “其实我觉得……”

  郁声绷紧了下颚。

  “四爷可能……”

  郁声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四爷的毛病,可能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一切坏消息的郁声愣了愣,嘴巴微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