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
钱票一来一回,实属乌龙,却把屋内的郁声吓得魂不附体。
他听说,寻常人闻不到欧米伽汛期散发出来的味道,但是厉害的阿尔法,嗅觉敏锐,隔着一条街,也能把陷入汛期的欧米伽翻出来。
他怕自己也被翻出来,躲在被子底下瑟瑟发抖。
实际上,拾到钱的客人只是个普通人,他把钱给了客栈的伙计以后,乐呵呵地喝起羊肉汤。
汤没喝几口,客栈前呼啦啦跑来一队兵。
客栈的伙计将抹布甩在肩头,殷勤地跑过去:“穆四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来人正是满脸阴郁的穆闻天。
他抖落肩头的积雪,摘了帽子,烦躁地甩着:“来碗热汤。”
“好嘞。”伙计将穆闻天引入客栈,拉开座椅,“马上就来!”
穆老四哈出一口气,将帽子重新戴回头顶,坐下来的瞬间,忽地撩起眼皮,眼神如刀,在隔壁桌的大汉身上来回割。
那汉子膀大腰圆,有两个穆老四宽,裹着一身棕黑色的熊皮,呼哧呼哧地喝着羊肉汤,端着汤碗的手上还有一块青黑色的伤疤。
像跟着马队的镖师。
穆老四的神情怪异起来,皱着鼻子仔仔细细地嗅了片刻,继而微微瞪大了眼睛:天杀的,这居然是个能生的男人?
还他娘的……一身桂花味儿?
许是穆老四的视线太过滚烫,大汉放下碗,憨厚地笑:“四爷,有事您招呼。”
说话间,羊肉汤顺着胡茬黏糊糊地跌落下来。
穆老四:“……”
穆老四受到的冲击过大,怔住一瞬:“你保重……保重身体。”
大汉揉了揉头发,将碗往桌上“哐当”一砸:“四爷怎么知道我最近吹了冷风,身子不好?”
穆老四目光凝在那个摇摇晃晃的碗上,噎了又噎,咬牙道:“看、看出来的。”
“四爷好眼力!”
“……身体不好,就别吹风了。”
“,我们这种人,不就是这样吗!”
“……嗯。”
漂着辣椒的羊肉汤被伙计放在了穆老四的面前,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早就知道能生的男人少。
可他从没见过比他块头还大的欧米伽!
难道闻错了?
不,不会。
穆闻天对自己的嗅觉有信心。
桂花味就是从大汉指尖飘来的他很可能在无意中摸了后脖颈。
穆老四磨了磨牙,咽下一口滚烫的汤,不敢想象大汉被标记的模样。
偏偏大汉喝完了羊肉汤不肯离去,笑着挤到他面前,来回搓手:“四爷,我看你们在奉天城里跑了好几圈,找人呢?”
大汉一靠近,桂花味愈浓,甜香丝丝入骨。
穆老四绷不住轻咳起来。桂花香钻进了他的五脏六腑,瞬间搅起滔天巨浪,陌生的热浪顺着下腹直往两腿之间奔涌。
……穆老四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刚回奉天几天,不仅摸了男人的裆,还对着比自己宽的大汉有了感觉。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
到嘴的羊肉汤越来越不是滋味,腿间的家伙越来越不老实,穆闻天看大汉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
大汉就是个普通人,哪里知道穆老四的憋屈?
他浑然不觉地说着话:“难道是找你们家老七?要我说啊,您就随他去吧,玉春楼里的姑娘漂亮,哪个男人不想去呢?”
“……您也早点成个家,媳妇儿孩子热炕头,多美!”
大汉说到激动处,撸起衣袖,露出了布满汗毛的臂膀,那分明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鼓又一鼓。
穆闻天眼皮狂跳,端起碗,将剩下的羊肉汤一饮而尽。
羊肉汤入腹,非但没有浇灭他体内熊熊燃烧的火苗,反而跟着一起发起热来。
“走。”穆老四崩溃地从袖笼里摸出钱,丢给伙计,一头扎进了风雪。
跟着他的兵见状,匆忙将羊肉汤喝完,跟着跑了出去。
“四爷!”
“四爷您慢点!”
…………
冰冷的雪沫子打在穆闻天紧绷的面上,他浑然不觉得疼,只闷着头策马狂奔。
“四爷哎!”双喜从另一条街追过来,“四爷,您怎么了?”
穆老四猛地一勒缰绳,硬邦邦地问:“双喜,你看我像是喜欢爷们的人吗?”
双喜:“啊?”
“把衣服给我脱了!”
“在……在这儿?”
冷风一吹,穆老四稍微冷静下来,看着目瞪口呆的双喜,脑仁突突地疼:“邪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