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心把报告锁进抽屉,站起来同站在窗边的裴泽道:“明天输血量改成一百毫升,后天再测一次。”
裴泽却走过来,弯腰将他锁在办公桌前,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见谢从心眯着眼看他,便干脆将他抱起来放在办公桌上,单手圈在怀里,缠绵地接了一个吻。
分开的时候裴泽舔去他唇边的液体,谢从心忍不住叹气:“裴队长,学得太快了。”
“前天刚看到,”裴泽眼中有笑意,“明天不用给我输血了。”
“不行,”谢从心掐了掐他的下巴,“麻烦裴队长服从医生指挥。”
“五十毫升。”裴泽退让迅速,说着低头,亲他的手指,从指尖到关节,到根部。
是真的学得很快了,实践起来也很有杀伤力,神经元感受着那轻微撩人的触感,传导至大脑中,扩散得全身都麻。
谢从心干脆拉过他对着唇亲,强迫一般将口中的东西推了许多过去,裴泽照单全收,还用舌尖轻轻刺激他的舌根,刺激得唾液腺大量分泌,最后流过相贴的嘴角,愣是把一个好好的吻亲出了晴色的味道。
裴泽抽纸给他擦去水迹。
谢从心平复了呼吸,用挂在桌沿的小腿踢他,做最后结语:“八十毫升,不要讨价还价。”
裴泽唇角勾起来:“好。”
第84章 脾气
下午苏时青回来时面色不太好看。
谢从心问他情况怎么样, 他摇了摇头不想说, 谢从心只能去问同行的严慎。
“他们都想要第一研究权, ”严慎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回来前老师就一直在倡议建立共同研究小组, 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加快病毒解析进度,被徐知诚那一派否决了。下午老师又提议分享陨石的研究权,每个研究所轮流,徐知诚的意思是, 陨石可以共享研究, 你这个抗体携带者,也应该对其他几个研究所公开轮流……”
严慎说得委婉,那一派人的原话必然比这难听许多, 也难怪苏时青气到话都不想说。
谢从心冷淡笑了笑, “最后是怎么决定的?”
严慎道:“明天先把陨石送到本部,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隔离室,几个研究所和大的制药公司都可以派人过去取样。”
“兰明制药呢?”谢从心问,“你去吗?”
“既然分到了资格, 当然要去,”严慎看了一旁的裴泽一眼, 说,“兰明那份取了也给你,从明天开始, 我和公司里的几位老师也会正式加入这边的研究小组。”
兰明是国内制药的标杆厂家,公司内不乏高知骨干,能得他们的支持,这边的进程说不定也能加快一些,谢从心道了句谢,又道:“明天让老师休息吧,我去一趟。”
“行,”严慎点头,笑了一下,“正好今晚我跟严谨都会搬到酒店里,明早我们一起过去。”
谢从心眉心一皱:“酒店不是没房间了?”
“跟李络她们打了商量,”严慎笑道,“麻烦她们几个小姑娘挤一挤,严谨一个人住在家里我实在不放心。”
“……”那你就陪她住家里啊。
谢从心此生最烦两种生物。
一是苏时青亲孙苏玉执,二是严慎亲妹严谨。
烦苏玉执是因为这熊孩子仗着自己脑子好,三天两头摸鱼晒网,不爱钻理性严肃的科研,一心一意想当个文艺浪漫的画家。
倒也不是说不让他当,苏时青和苏孟凌都是随缘的人,对子孙没有大苛求,只是奈何苏玉执实在没有美术天赋,苏孟凌早年给他找了个国内有名的油画大师带着,没带两天就被全须全尾地送了回去,大师碍着面子没有直说,只婉转道这孩子如此聪慧,学美术是暴殄天物,还是子从父业,跟着家里好好做研究,为家国苍生做一番事业才好。
于是苏玉执就只能被迫读了生物,好在人聪明,接连跳级,十五岁就被科大录取,外界评价他时总是将他与谢从心放在一起,什么生物界的新星,继谢从心后的又一代天才,下一个二十岁院士,诸如此类,每每说得谢从心与苏玉执都烦。
至于严谨,那又是另外一个层面上的烦了,谢从心对严慎总是拒而远之,严谨本人功不可没。
第二天早上要去本部取陨石样本,谢从心与裴泽下了电梯走进酒店大厅,就见严谨一身娇俏少女打扮,正与李络一起坐在大厅沙发上喝着早茶,坐姿端端正正,从头到脚都是个真正的名门淑女。
然一见到他,这名门淑女放下杯子,开口就是清脆一声:“哟!谢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