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汇报演出前一天,黄河远穿着迷彩服出现在了操场。
“你还活着啊?!”同学们激动地围上来,“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黄河远莫名其妙地拧起眉头。
“你摔的伤啊。这么多天不来,我们还以为你怎么样了呢。”俞飞说。
黄河远有些感动。他没想到这些奇形怪状的同学居然会挂念他。而他甚至没记住几个人的脸。
他抿了抿嘴唇,故作冷淡,“我能有什么事。”
黄河远插进徐不倦和白云间的中间。
徐不倦浑身臭汗地抱了他一下,“你没死就好。太好了。”
黄河远:“??????”
东凑一点,西拼一块,黄河远才知道这几天他被传成了什么样子。顿时庆幸他回来了,不然经过多年的发酵,他可能会成为二中的校园怪谈之一。
最后半天的训练还算轻松,坐在水泥地上拉拉歌,玩老一套的击鼓传花,传到迷彩帽的同学要上去表演一个才艺。
有的人上去讲了个笑话,有的人上去唱了首歌,徐不倦没什么才艺,上去学了个猪叫。
整个军训,黄河远最喜欢这个环节,破天荒地笑出了声。
白云间内心毫无波动,奇怪地看了黄河远一眼。
黄河远蜷膝托腮,看得很认真,夕阳在他脸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眉眼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白云间快速扫了一眼,便不再看。
“最后一轮了啊。”教官说,“大家都传快一点。”
几个女生凑在一起说了什么,负责切歌暂停的那个女生笑着朝黄河远望过来,恶趣味地眨了眨眼睛。
黄河远:“……”有个不好的预感。
迷彩帽传到黄河远手里时,那个女生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暂停了歌曲。
音乐声停,黄河远将帽子扔到了白云间大腿上。
白云间低声说:“你的。”
“我扔过来才停的。”黄河远说,“喂,我想看你表演。”
白云间以黄河远才能听见的音量说,“你给出场费吗?”
黄河远:“……”
教官笑吼,“八号九号,别磨叽。你俩一人一个节目。”
众人起哄,“冬瓜皮,西瓜皮,八号九号不要耍赖皮!”
“你俩上去背古诗,黄河远上白云间!”
“合唱!”“跳舞!”
黄河远被吵得脑袋疼,正要发飙,白云间压了压帽檐,突然站起来了。
他站起来后,方阵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
“呀呼!!”
“白大佬!为白大佬打call!”
“抓蟑螂小王子加油!!!”
黄河远:“……”你们都在说些什么东西!
对于这些离谱的呼喊,白云间不为所动,推了推眼镜,速战速决地翻了个跟斗。
侧手翻。
其实翻得还挺漂亮,就是一秒就结束了。
黄河远:“……”
“漂亮!再来一个!!!”教官鼓起掌。
“再来,翻个十万八千里!”顾海宇伸出手臂舞动起来。
傍晚的风轻轻拂过操场,香樟树的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白云间在风中轻飘飘地翻了一个跟斗,露出一小截腰。他很快站定,拉了拉衣服。
黄河远想,要是白云间表演倒立的话,那腰不就全部露出来了吗?班里女孩子要是看见他的马甲线,一定会尖叫吧。
白云间翻了两个跟头,捡起帽子戴上,默默地回到了队伍。
黄河远没等旁人起哄,立马站了起来。
白云间推了推眼镜,朝着站在人群焦点的少年望去。
黄河远向教官借了手机,点了几下,一段节奏感很强的音乐从手机里冲出来。
徐不倦蹭过来,小声对白云间说,“卧槽,感觉他要放大招!”
太阳最后的余晖落在黄河远脚下,他微微低下头,摘下迷彩帽,指尖顶着帽子快速转了几圈。
“Knock, knock。”黄河远戴上了帽子,同时抬起了眼,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
“我叫黄河远,是个转学生,也是转折点。你们看我像个瓜皮,我看你们是个傻逼。你们说,黄河远上白云间,我说你们不可理喻沸反盈天。”
“教导主任,只想风调雨顺,臭嘴一张吐了一地粪。他说!老子家里就只有钱,不做富二代偏做搅屎棍。oh,fuck the shit。教官每天早上都要喝一碗鸡血,把我们训得吐血,一二三四,暗无天日。二二三四,百无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