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看清,就一脚踏空滚了下去,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自己的脖子。
他跌落在马路上,看着灰蒙蒙的天,试图动了动自己的手,疼得厉害,他咳了两声,喉头一阵腥甜。
意识在渐渐远去,他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曲笛!”
隐约间,他听见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他听着声音,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舒逸,谁都好……
唐夕言在昨天晚上联系不上曲笛只好就拉下脸面给舒逸打了电话。
舒逸声音疲惫,一点都不想和他纠缠,但他却不依不饶,他只想和曲笛讲几句话让他知道曲笛没事就好。
最后舒逸怒吼一声,似乎还带着一丝犹不可见的哭腔:“他不见了!”
他这才知道曲笛从他家里跑出去了,但无论他怎么问,舒逸就是不肯说为什么,他们在小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人。
舒逸快奔溃了,他不停地喊着曲笛的名字,跑到跑不动了也不肯回去。
唐夕言也着急得很,后来他们分了几个人打算到树林尽头这边找找,而舒逸则带人进了树林。
最后是他找到了曲笛。
唐夕言跑过去把人抱在自己怀里。,他脖子上一道显眼的伤口,往外冒着血珠。
“求你,别让他找到我……”
曲笛忽然喉咙一痒,吐出了一口血,红了他的衣襟,温热的感觉把唐夕言吓得魂魄尽散。
“曲笛!”
曲笛醒来的时候,手上挂着液,有些麻木了,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什么固定住了。
在一旁趴着睡觉的唐夕言被他弄醒了,赶紧按住他:“你别动!”
曲笛似乎还没有回神,疑惑地看着他,他拉了拉被子,说道:“你这手骨折了,不能乱动。”
接着他又用手探了探曲笛的额头,说:“烧退了,我去找医生来看看。”
曲笛安静地看着他按铃,看着医生带着两个护士推着车进来,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
“恢复得不错,就是这手和脚肯定要休养一段时间了。”
医生说了不少饮食上的注意事项,唐夕言听得很认真,拿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打进了备忘录。
医生走了之后,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唐夕言拿起一旁的杯子,说:“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点。”
曲笛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点了点头。
这医院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于致远的医院,设施什么的都很齐全。
唐夕言走到饮水机边给他倒了一杯水,曲笛刚想接过来,却发现自己两只手都不是很方便。
“我来吧 。”他把水杯递到曲笛嘴边,曲笛犹豫了一下,慢慢地就着这个姿势喝完了。
“慢点,别急。”
他原本还不觉得自己口渴,可当温热的水顺着喉道流入胃部的时候,他喝得有些急切了起来。
后来他又沉沉地睡着了,唐夕言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他抱着人开车到了医院,他浑身是伤的样子真的把他吓到了,还好他没事……
曲笛睡了两天两夜,瘦了一点,因为缺水,嘴唇干燥起皮,不见往日的水润,手上因为输液多了不少针口。
他伸手抚上他的脸,温热的手摸上去感觉有些凉,他抬头看了看空调,把暖气调高了一点。
他不知道曲笛和舒逸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卑劣的想,要是曲笛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他带着曲笛来医院的事情媒体自然知道,第二天就上了新闻,舒逸也在第一时间找到他。
舒逸没了一向的波澜不惊,他满眼的红血丝,胡子拉碴,衣服也像是一直没换,皱皱巴巴的样子。
“曲笛在哪里?”他看向唐夕言身后的病房,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就要往里走,唐夕言拦住了他。
“你什么意思?”
唐夕言说:“曲笛不想见你,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现在曲笛在我这里,我就会护好他。”
原以为怎么样舒逸会跟他吵,可没想到面前的人双眼忽然间黯淡了下来,他只是看向他身后的病房,疲惫地问:“他还好吗?”
“不太好,还发着烧,还睡着。”
“他……”舒逸停顿住了,不知在想什么,很久之后他才说道:“你好好照顾好他。”
接着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唐夕言听见他说:“我会回来带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