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黄昏·欲望的枷锁_作者:少知艾柠(68)

2018-02-16 少知艾柠

  然而求知的欲望在于满足对未知的好奇。

  但他们只会讲一些简单重复的东西:当它们在我脑海里已经开花结果,那么再经历一次漫长的萌动发芽就显得多余。我时常呆坐在下面,“聚精会神”地体会着他们是如何在浪费我的时间的。

  虽然他们是无辜的,可说实话,这有点讨人厌。于是,我决定按照我自己的计划来。

  在中考之后的那个暑假里我就已经将高一的数学、物理、化学和生物自学完了,寒假里我不但巩固了一遍下学期的课程,然后又自学了一些高二的课程。我打算在上课时接着自学高二的课程,放弃那些平平淡淡地讲题授课。

  有时候觉得跟周围这群傻瓜一起上课真是让人感到很糟心。他们上课听不懂,老师又得重新啰嗦一遍;作业不会写,老师就得占用自习课的时间来讲解;下课还得在教室里吵吵闹闹,不让人安静地学习。这四周的男男女女,戴着不同样式同一作用的眼镜,在那镜片后面,不仅仅只是求知的眼神,还有愚蠢呆笨的目光,我时常傲慢又无礼地想,在那些浅显易懂的瞳孔后面,究竟是不是一团豆腐渣似的大脑,条理混乱、纹络复杂。

  亲爱的同学们在考试卷子发下来后,沉默而沮丧的背后是后悔,他们会因一道题而责备自己,会因上课打瞌睡而错过一道题责骂自己,会因每天没有三十六个小时或者四十八个小时以便有更多的时间拿来学习而懊恼不已。可贵的是,他们的雄心壮志从未因此衰减分毫,只在一次又一次的努力攀爬着高峰,成就自己的英勇之路。

  每当有同学问我这道数学题怎么解,那道物理题如何求,还有化学里的方程式、生物中的细胞分裂等这些白痴的问题时,潮起在心中的不是自己会解这些题目的骄傲与别人求教我时而膨胀起来的虚荣心,而是不耐烦,非常、非常的不耐烦。真的!你能想象出当一个人正航行在思维的汪洋中抓捕鲨鱼时,突然被一个大浪拍翻小船的糟心吗?我们都知道正在沙地上画几何图形的阿基米德不耐烦被破城而入的罗马士兵打扰而丢掉了伟大的性命的故事。是的,就是这样的一种遗憾与痛苦。对于一个思考者来讲,他们就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不停的在耳边嗡嗡嗡、嗡嗡嗡。麻烦之处在于我作为同学,还不能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愤怒样子,可能是心中的善良让我不忍心拒绝他们求教时的可怜样。所以,我总是用最快、最简洁的方法讲完,而且绝不会给他们讲第二遍。

  这群傻瓜蛋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在恶狠狠地剥夺我宝贵的时间,还是以一个竞争对手的身份,多么的无耻啊!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的讲解,我能学会不少的新知识,能解好几道题出来,可是他们却用一个无用之极的“谢谢”就对付了我的“牺牲”,我甚至都分辨不清是发自心底深处还是上下嘴唇轻轻一碰就脱口而出的一个词语。当在模拟考试卷上拿到我为他讲解的那道题的分数后,也只顾着自己洋洋得意,完全忘记了我的功劳。那脸上虚伪的笑真让人看不惯。

  钟无盐与我之间的关系也似乎只是一种交易。我浪费时间给她讲题,她用她温煦的爱情回报我,她慷慨地赠予我她湿润的嘴唇,她柔软的胸脯,她小巧的手心,她抱住我时身体的颤动真实感。尽管对我来说,这些都可有可无,我也并不主动去索要这些东西。所以,我从没主动地吻她的唇,抱她的腰,牵她的手,感受她的体温。但这是她给我的报酬,我每次都能理所当然地接受。

  每个周六的天气都不一样,有时阳光明媚,有时细雨霏霏,有时阴沉怒容,有时电闪雷鸣。多亏了钟无盐,我才会得知这个让人莫名兴奋的事实。

  学校本是正常双休,但领导们却鼓励学生周六去教室里自习写作业。为了不让这条“制度”显得太畸形,老师并不会去教室里强行督促学生们的积极性,给辛劳可敬的人一点实质性的关心,而学生们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大部分学生义正言辞地选择不去,自称在家里用功学习,剩下的学生觉得教室就像是一间教堂,在教堂里面做礼拜会更能彰显出他们的虔诚,于是在睡饱觉后姗姗来迟。或许意志坚定的苦读者维持本心,不贪恋早晨懒觉的诱惑。

  一个天朗气清的周六,我看到路旁那一树据说是梅花的枯木开花了。我坐在教室里,身边坐着我的女朋友,从上午九点钟开始,被她缠着聊天、问题、聊天、聊天……我分不出多少的心思去宠幸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