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韩劭双手撑在前额，神经质的抽笑起来，笑着笑着，泪雾在眼底层层漫开…
曾以为他对自己的爱，包含在日常的每一个细节里，此刻才知，那每一个细节里，都没有对他韩劭的爱…
第74章
[末周叙.恋情]这一话题在午夜闹腾了不到两小时就熄了火， 早上网友再瞧 ，大片营销号统一口径，只称末是周叙的粉丝之一…周叙曾待粉丝很友好， 和粉丝合照是常事。
大批周叙歌迷反对平台拿已逝的偶像博话题引流，但凡有八卦周叙隐私的都被有被义正言辞的痛批，不少歌迷晒出曾在各种活动中与周叙的合影， 大大稀释了那两张照片的话题热度，网上也掀起一阵怀念周叙的浪潮。
末关了电脑。
公寓内维持着凌晨三点时的模样，好在除了仿佛被暴风雨席卷过的客厅和餐厅， 其他房间还是完好的。
末没有打扫， 亦没有联系家政公司， 只将小憨受牵连的窝简单收拾一下。
下午五点多， 天又下起了小雪。
末关上连接阳台的窗门，将客厅的小憨连窝一起抱进小书房，蹲在小家伙的身前轻轻戳它鼻子：“乖，待会儿别吵。”
小憨晃着尾巴，轻轻舔末手指。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末在客厅安静的等着， 沙发上满是碎裂的各种残骸， 一只花盘砸在沙发所靠的墙壁上， 溅的满沙发泥污瓷片，末只在沙发一端收拾出一块能坐人的地方， 然后靠在那里专注的看书。
临近六点， 预料之中的门铃声响起， 末放下书，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末自觉侧过身。
韩劭笑了声：“不怕我进去弄死你？”
他并未从末淡漠的眼底看到一丝惊措， 冷静的像一早就预料到他还会来。
“如果你还被愤怒支配，就不会等到傍晚才来。”末声音很平和，“我想十几个小时的，你应该也冷静的差不多了。”
韩劭盯着末的眼睛，“那你觉得我此刻来是为什么？”
“清醒之后，自然就是算账。”
韩劭面无表情：“是。”
末转身回客厅，回到方才看书的位置坐下，对着进来的韩劭说：“请坐。”
韩劭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嘴角抽动…根本没有可以落坐的地方。
但他不可能站着跟这个家伙算账。
“是吓傻了，连收拾都忘了。”韩劭冷笑说。
末没什么表情：“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应该能够让韩先生心情愉悦。”
韩劭：“……”
空气沉寂了两秒，韩劭重重闭了闭双眼：“好，很好。”
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上含在嘴里，韩劭踢开脚边的碎瓷片，走到电视柜的一端坐了下来。
“我就一个问题…当年在酒吧初见，是偶然吗？”韩劭垂眸，抖落指尖的烟灰，“你放心说实话，反正我知道的糟心事已经不少了，不差这一件。”
“不是。”末说。
“所以那天你是故意穿和文辞一样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的？”
“是。”
韩劭笑了声，眼底却是冷的：“这样吧，末先生跟我说说，这三年你对我在哪些方面是真心的，哪怕说一个也好。”
“没有。”
“……”
连一丝思考的犹豫都没有，平静简单的两字像一柄利剑正中他韩劭的要害。
韩劭低笑了声。
他真是犯贱，居然明知故问，自取其辱…他曾所以为了解的末，从不是真正的末。
“嗯，挺好的。”一只手如鹰爪一般抓在腿上，韩劭抽了口烟，“吃你点的外卖，做你的人形按摩.棒，连收你身衣服都是给你做傀儡，嗯，我终于明白，你之前为什么总说我是个好人了。”
末没有说话，垂眸看着地面。
兴许三点后就没有休息的原因，末冷白的面庞显出些许憔悴，根根分明的眼睫耷拉在眼尾，他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削瘦的身形显得格外渺小。
韩劭呼吸带着灼痛，几乎要再被这样无害的末迷惑，他用力掐着自己大腿，而后站起身，将带过来的一只黑色手提袋扔在末脚边。
“这是三年来，末先生送我的所有东西，两件衣服和一条围巾。”韩劭说，“衣服坏了，我在里面放了现金作为赔偿，另外还有五万块，赔你这栋公寓的损失绰绰有余。”
末弯身想去拎地上的袋子，韩劭已站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