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舟惊恐地把自己死死压在墙上，墙灰都沾了半身。他不敢再出声，因为下场绝对更可怕。
封金的舌头恶心得像一条从沼泽里钻出的蛇，舌苔糙得带刺，挂着发臭的口水舔遍温枝舟的全脸，刮去了男孩的眼泪。封金胡子啦喳，硬得扎脸，却不顾温枝舟疼得哆嗦，用力亲他的嘴唇，还肆无忌惮地捅进他嘴里，烟草味、酸臭味、残留的食物味，各种恶心的味道，几度让他差点呕出来，他也不可避免地干呕，只是什么也没吐出来，反而惹怒封金让他变本加厉。
快结束吧！快结束吧！
他痛苦地在心底呐喊，封金猥亵过他后便让他乖乖回柴房，嘴里说着老爷疼他一辈子，手还在不老实地揉他的屁股蛋。
没人和狗二交流的时候他又变成了狗，发狠地撞笼子，对着温枝舟和他身后封金狂吠。
“死狗，又他妈发疯。”
封金啐了一口，似乎从温枝舟身上得到了满足也没过多计较，举着烟枪回去了，叫温枝舟早些起来，他明早要吃水煮蛋，这是今天刚带回来的，很新鲜。
温枝舟等他走了就连滚带爬地去后院井里打水，在狗二压低的威胁呼噜声中没命地洗脸，皮都要搓破。
半夜他逃跑了。
惊动了半个村的狗，狗叫一声接着一声传播，鼎沸着，响彻整座山和村子。他在火把的鬼影下和人声搜寻的追杀中逃进山林，再次被狠狠抓住。那些恶狗和村民撕碎了他的衣服，又一次把他拉进地狱。
第6章
村长封寻德把温枝舟交给封金时，温枝舟已经崩溃得无法言语，死死抱着自己颤抖。他身上满是草叶割裂的细小伤口，那些狗只是扑住他拉扯，并不咬他，就像是做过无数次同样的出动，熟练地咬着他的衣摆将他扯倒，把他簇拥在浓郁的狗味中吠叫。
“能不能看好咯，跑出去还得了，这么娇贵的娃娃，稀奇，一顿好找，大家都不要睡觉？”
封寻德话虽如此，语气却并没有半分抱怨。
“麻烦咯，对不住。”封金提鸡一样把温枝舟揪住，顺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温枝舟愣愣地抬头看他，赤裸的胴体裹上一层素银色的纱罩，腿很细，此刻弯曲着歪跪在一边，封金总想掐着，最好在上面碾出红红的印子来。
他也确实这么干了。拧着温枝舟回到监狱一样的农屋时他把男孩按在前门下亲吻，握住他细瘦的脚踝上压，粗糙手掌带老茧捏他的身体，疼得发怵。
温枝舟似乎才回过神来，他扯着嗓子嚎，又去咬封金摸他脸的手，把关春桃给引过来了，也引来狗二的声响。
“嘘！”封金忙不迭要捂温枝舟的嘴。他惧怕关春桃，这个女人极其善妒，虽然是个男娃子么，摸摸疼疼又没什么，那万一又给弄死了，还得给他一顿好找……三妮儿生得好，比大丫还水灵，虽然胸前没点肉，下头又带把，但亲亲摸摸也很称手，再养几年，肯定会长得更好……再让他掠一个来，还能有这福气？
“嚎他妈的，封金，你死了？！”关春桃在屋里喊，她本就睡得难受，现在被吵得头疼，三更半夜这该死的三妮儿竟然还学着逃，气死她了，她无论如何都要撒气。
“这不教训一下妮儿么。”封金弱道，望着关春桃握着拖鞋出来。
温枝舟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他神志有些不清，体感麻痹痛无法察觉，连自己被关进狗二的铁笼里都不知道。
狗二被揪出来，按在铁笼边上拳打脚踢。关春桃质问他为什么没发现温枝舟逃了，养他这么多年，还不如别人家的狗好使，干脆剁了拿去煲汤。
“没看到、我没看到……”他抱着头，本能躲闪，却不敢反抗，趴在地上呜咽。
“挡！再给我挡！”关春桃用力掰开他护头的手，掌风凌烈，手腕上的玉镯击中他左侧的耳廓，他硬受着，再伸手去捂耳朵的时候摸到了血，千虫在他耳里鸣叫，嗡嗡的，一会后寂静无声，什么也听不到了。
关春桃这才发现手上沾了血，她嫌晦气，甩着血滴子走了，叫狗二留神些，再让三妮儿逃出去，他也别想活，跟他的大丫姐一起去死，无非是换条狗的事。
狗二屏着气，等时而迟钝却突然炸开的巨痛过去。温温被关在他“家”里，瘫倒着，只有轻微喊疼的气息。
“不能这么逃的，温温，”他的手骨骼偏大，无法伸进笼子里，只好挂在温枝舟脸前的栏上，“它们都是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