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显然不可能。
我哥有很多事情要忙,并不能每天在我怀里做睡美人。
整个国庆节,凌卓有四天几乎不在家,要么是去家教,要么参加团委的活动,留给我的时间不过三天。
每每看到他愉悦地出门,我虽占有欲作祟,却不忍心将他拦下,又或者,我根本拦不下他。
直到六号这天下午,凌卓又在门口换鞋准备出去。
我跳到他背上,腿紧紧夹住他的腰,审问:“你又要去哪儿?不是说这两天都陪我的吗?”
“社团聚餐,临时决定的。”
“能不去吗?”
“没什么特殊情况,为什么不去?”
“我不算特殊情况吗?”
他轻笑:“当然算,可你和聚餐不冲突啊。在家等我回来,嗯?”
我晃着他撒娇,“哥,把我装口袋里带走吧。”
“我也想,可你这么大一只,根本装不进去。乖,别闹了。”
说着,他拉开我的手。
我失望,从他的背上滑下来,踹了他一脚,一面走开一面恶狠狠道:“去吧,等你回家我干死你。”
“小禹……”凌卓叫住我,语气无奈。
我回头注视他,希望他留下。可他欲言又止,最终只说:等我回来。
我没回答,转身上楼。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他,我要多用力才能说服自己放他出去,然后焦躁地等他回家。
我很害怕,因为他太优秀,有能力往上走、不断增广见闻,说不定哪天就遇到比我美好百倍的人,猛地发现和弟弟谈恋爱就是荒谬错误,然后将我一脚踢开。
毕竟这才一个月,他已经发现了很多比我有趣的事。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对我来说不过一条死路,没有凌卓的爱,我一天也不能生存。
我躺回床上,盯着蓝色的窗帘里透出的光斑,蜷起身子,感觉自己躲进了大鱼的肚子里,好想把凌卓也一起关进来,因为这里太沉太闷,我不能呼吸了。
我没吃没喝的睡到晚上,醒来的时候昏天暗地,恍若失明。
我滚到地上打开手机,发现已经十点,于是按到【电话】,点了两下拨号键。
“滴——滴——滴——”,冗长喘息一点点在空旷房间扩散。
“……喂?你谁啊?”
“哥,是我。你看不到备注吗?”
“小禹吗?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们家在哪了……你来接,接——我。”
凌卓的声音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哥!你怎么了?”
“我还……嘭!”
对面一阵慌乱的响动,我着急,忙喊:“哥?哥,你怎……”
“你好,我是凌卓的同学,他现在醉了,我们在大学城东街的张记烧烤店,你过来吧。”
男生的声音温软,讲话条理清晰,我愣愣地听他讲完,立马答道:“麻烦帮我看好凌卓,我马上过来。”
我立即打车到达大学城,跟着导航找到美食东街,在街口就看到不远处火红的烧烤店招牌。
黄光从玻璃门倾泻而出,照亮街边的两人,一个是凌卓,另一个男生稍矮偏瘦,正亲昵地环着凌卓的胳膊。
我跑过去,一把将面色酡红的凌卓扯进怀里。那个文弱的男生怔怔地放开凌卓,惊异地看着我,又确认般地看看我哥的脸,“你们是……?”
“我是他哥。”我说。
“奥。”他恍然大悟,随即道:“我叫刘子楠,和凌卓同专业,也恰好在一个社团。”
我直觉不喜欢这个人,也没心思听他自我介绍,问他:“我弟喝了多少?”
“就半罐啤酒啊……他一直不喝,几个女生硬是灌了点啤酒,没想到他这么容易醉。”
我也不知道我哥酒量这么差,啤酒也能醉……
“谢谢,那我带他回家了。”
走了几步,刘子楠又跟上来,“等等!凌卓的手机,还有这个冰西瓜,他说买回家哄宝宝用的。”
哄宝宝……我眼角抽搐地接过手机和西瓜,对刘子楠道了谢便离开。
我带着凌卓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他不规矩地在我脖子上蹭,没多久,又开始像婴儿啃磨牙棒那样啃我的脸,口水全糊在我脸上。
我任他胡闹,一手揽着他,一手攥着他的手机。
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摩挲,突然被锋利地东西割过。我低头,发现手机右下角的屏幕已经碎裂,大概是刚刚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