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三楼,站在楼梯口,一眼就看到占了一半面积的主卧。
晏明河靠在窗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装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拉着一张脸对晏明朗说:“拜托,你这已经算是扰民了。如果不是不想让Shaw在外面等,我让你按到断手指。”
他说完朝我招招手:“进来吧,想吃什么喝什么随意。”
我走进去才发现卧室里居然也有一个酒柜和吧台。晏明河从吧台上拿了一盘切好的蜜瓜给我。
我们走到沙发旁坐下。房间里冷气有点太足,虽然不礼貌,但我还是问:“可以把温度调高一点吗?”我的身体受不了太冷。
他点点头:“抱歉,我没想到。”起身去调了空调的温度,顺手拿起丢在床上的睡衣外套递给我。
我伸手去接,却被晏明朗挡住了。
他脱下衬衫,披在我身上,转手拿过晏明河的睡衣穿上。
多此一举。
我和晏明河同时翻了一个白眼。
对上晏明河的目光,我连忙说明来意:“最近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你在忙什么?”
“怎么,想我了?”
我们都无视了晏明朗冰冷的目光。
我微微一笑:“是有一点。”
晏明河朝晏明朗挑了下眉,转眼看向我:“如果知道你想我,我早就飞奔到你身边了。”
我无奈地笑,沉默片刻,委婉地问:“前几天,陈谨有没有来找你?”
我确定晏明河那一刻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似的,看起来很古怪,然而也只是一刹那而已。他将手中酒杯放在桌上,调整了下坐姿,才点了点头:“有。”
果然。
“那你们……”
“我们聊了几句他就回去了。”
“……啊?”
他耸了下肩:“他跑来跟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走了。”
怎么可能?
先不说晏明河,陈谨那天那么激动,又怎么会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那他后来还有没有再找你?”
晏明河微笑起来:“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着他,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我太敏感,晏明河的笑容看起来不太自然。
他重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
“你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吗?为什么从那天之后,不管是你还是陈谨都不接我的电话,消息也不回,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停顿了两秒钟,说:“我这几天在忙公事,还在调查那天跟你谈的那件旧事。至于陈谨,抱歉,我和他向来走得不近,他怎么回事你可以直接去问他。”
看来从他这里是找不出答案的。但看他的样子,至少应该没有闹得太夸张。我点点头,站起身来:“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这么快就走?”
“你不是很忙吗。”我笑了笑。他说他忙,可为什么现在这么悠闲地呆在家里?
他在撒谎。
他咳嗽了一声,也站起身:“我送你们。”
我将衬衫还给晏明朗,率先往楼下走去。
来到一楼大厅,正要往门口走,眼角余光瞄到地毯的角落,我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一个东西,看了一眼后放进口袋里。
“明河先生,谨对我来说很重要,希望你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他的视线在触及到我拿在手里的东西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色一变。
从晏明河那里出来,晏明朗对我说:“你要找陈谨,为什么不去问陈仑?”
“他们关系不是不好吗?”
“陈谨和陈仑,就像晏明河和我,互相牵制,对彼此每天的生活轨迹了如指掌。陈谨如果故意躲着你,你就去问陈仑好了。”
我们坐上车,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为什么突然这么热心?”
他掌着方向盘倒车,朝我笑了一下:“我不是说了吗,我也开始好奇晏明河和陈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顿了顿,他补充,“既然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我就更想知道了。”
果然这个人不可能多管闲事。
路上,晏明朗给陈仑打了电话。
没想到晏明河说自己忙公事是在撒谎,可陈谨居然真的加了几天几夜的班,今天是周末,他还在公司上班。
晏明朗做事雷厉风行,既然打算探究到底,直接带着我杀到陈谨的公司。我看时间已经快到傍晚,路上给他打包了晚餐。
晏家和陈家多有商业往来,虽然陈谨所在的公司只是陈氏的一个子公司,但晏明朗对这里却熟门熟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陈谨的办公室外,才有秘书小姐礼貌地拦下我们,然后走进总经理办公室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