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坐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想想他可能是傻不拉几地走过来的,现在又要傻不拉几地走路回去,再傻不拉几地走路搬着一个水缸回来,我莫名地有点心疼,他那副傻不拉几的样,说不定都不知道把背来的那包行李放在门口再走……
他回来之后,我其实很像跟他道歉的,要不然至少说两句话套套近乎,来弥补一下我们两个大半年的聚少离多。但是实际上我早就料到了,像我这种爱面子胜过爱生命的人,两个人又许久不见、刚才还情绪失控骂了他现在心里很尴尬,我绝对是没办法对他说出一句话的,至少在他主动对我说话之前……
可是当他像往常一样没有一丝抱怨地说:“嘿,阿尼K,我们之间好久都没见了呢。”的时候,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那么多话,我这大半年来和他聚少离多,舟车劳顿N千里,和狐朋狗友口是心非地举杯共饮N顿酒以来积攒的那么多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一个字——
“哦。”
之后他也安静了。我没过多久就睡下了。
第145章 你酷酷的抽风
那天虽然一副睡得很死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因为在机场睡的时候好像有点卡着脖子了,那天躺在被窝里一直后颈疼,于是一直都是浅睡眠,癫痫黑灯瞎火地满房间到处擦擦洗洗的我也当然知道。
不过很疑惑,他为什么不把灯打开呢?难道就那么喜欢在黑暗中摸索?而且既然都要打扫,为什么不用吸尘器把棕榈垫也弄干净呢?还拿一块抹布徒劳无功地擦来擦去?想着想着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当时我好像在睡觉诶。所以说他是不想吵醒我喽?
受宠若惊、
而且他之后还煮了点粥叫我起来喝,我更加受宠若惊,虽然很想给他说点什么煽情话,但是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像个重伤患一样喝完就睡——看来是这段时间在四川跟大叔们假惺惺地把酒言欢,弄得自己不会说真话、不会做真表情了吧。
之后我就在东北稍微留了一段时间,如愿以偿地陪着癫痫;如愿以偿地像以前一样天天跟他说废话;如愿以偿地天天带着他在街上游手好闲地闲逛着。一直到快要冬天的时候。那个时候虽说是如愿以偿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无法从中体察到曾经的快乐了,明明都在做着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蠢事啊。
虽然现在回想起来很轻易地可以找到理由,但是当时却不可能,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地纠结着和我哥的二三事,一会儿对他之前砸了我一脸茶杯耿耿于怀,一会儿又对我们两个以前到处跑着玩的那些陈年往事恋恋不舍,一会儿又自己吐槽自己:“怎么还在想那些小破事!我干嘛非得想他不可!”
就像之前刚被他捅了一刀,刚到东北的时候的状态一样。
如果这次能很快释怀就好了。
算了,喝杯咖啡再说吧。
我在东北悠悠哉哉地做个御宅族,天天让癫痫趴在我身上我们两个一起看电视剧。脑子里面除了我们今天说了什么废话、去了哪些地方、他趴在我身上的感觉还挺舒服以外,就是电视剧的剧情了。
我一直都没想好到底应该怎样面对我哥,直到有一天晚上,一个人闲的没事很想出去逛逛。套上那件癫痫说的,我从第一年十月一直穿到第二年五月的外套,穿一双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脏兮兮的黑色跑鞋,我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上吹着冷风。
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十月的晚上,天气已经开始有点冷,风吹在脸上凉嗖嗖的,不知不觉间就把窝在室内游手好闲一天积攒的热量全都吹走了。我看着周围空无一人,因为冷的原因头脑格外地清醒于是情不自禁地开始想以前的事情。
这在微博上被称为“半夜三更——狮子座的玻璃心小剧场”。
那天我好像是从童年、爷爷还没有去世的时候开始想起,然后乱七八糟断着片儿地就到了前段时间在四川时候的经历,因为正在刻意回避与我哥有关的回忆,所以我把重点放在和那群狐朋狗友大叔们把酒言欢的时候,结果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正好是一年中最热的几天,我和汪贾方三家的霸霸窝在一家火锅店的包厢里喝老白干,大概是那家店包厢的装修让人记忆犹新的原因,明明我对别的大叔说的话全都抛到脑后,唯独这件事在东北过了这么长时间却还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