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雨_作者:余酲(184)

2021-06-13 余酲 年上 he

  “好看啊。”时却说。

  傅宣燎当他开玩笑:“我就学了一周绘画。”

  时拿出了业界大拿的架势:“我说好看就好看。”

  傅宣燎愣了下,而后笑了:“行,好看。”

  仿佛被小蘑菇纳入菌盖下,心想原来相爱是这样的感觉,甜蜜,又有一种被另眼相待的安全感。

  如果这个时候没有外人煞风景的话。

  时睡不着,拿出手机翻看,收到一条昨晚的消息。

  来自卫良骥,对方不知从何得知《焰》更正了作者名的消息,因为人在外地出差只能通过短信表示祝贺,并借此邀请时共进晚餐。

  时看消息的时候没避讳,傅宣燎跟着瞄了一眼,当即嗤道:“阴魂不散。”

  “他是好人。”时说,“他告诉我应该舍弃过去,发展一段稳定、健康的关系。”

  傅宣燎第一个举手报名:“我姓稳定名健康。”

  把时逗笑了,他弯起眼睛:“你是兔子。”

  “稳定健康的兔子。”

  “是火兔子。”

  “火兔子那不都熟了吗?”

  “嗯,香。”

  “……该不会是饿了吧?”

  时点头:“嗯。”

  傅宣燎立马从床上起来,穿衣服下楼买吃的。

  这个点外头早餐店都没开门,只能在24小时便利店买点熟食对付着。

  没吃上兔子肉的时咬了傅宣燎好几口,傅宣燎问香不香,他说臭。

  傅宣燎以为身上有汗味,便去卫生间冲澡,刚进去时又跟了来,困得哈欠连天,哼唧道:“也不是很臭。”

  被他的口是心非弄得没办法,傅宣燎带着时一块儿冲了个澡。

  顺便趁时神志不清讨便宜:“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给我?”

  时甩甩脑袋:“没有啊。”

  “有,你再仔细想想。”

  时想不出来,询问地抬头看傅宣燎,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不设防的依恋。

  傅宣燎的心又软成一滩水,他弯腰,凑到时耳边,贴得太近,唇都蹭到耳廓。

  “名分。”他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问时,“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

  过来人都说,不要在不够冷静的时候做决定,时当时只觉得耳朵热得厉害,心脏也扑通扑通狂跳,可以说是非常不冷静了。

  于是时没回答,不为男色所动地歪到傅宣燎肩上装睡,然后听到那人低笑一声,很无奈似的叹了口气。

  次日天晴,又去海边闲逛,看见渔船驶入港口,两人都觉得熟悉,却很默契地什么都没提,而是牵紧对方的手,在海滩留下两串脚印,回头看它们被涌到岸上的海水抚平。

  回到枫城后,傅宣燎又被傅启明抓去上班,时一面准备比赛一面陪李碧菡四处溜达,参加了几场老友聚会。

  许是先通过气,现场氛围都很好,没有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也无人在背后窃窃私语。李碧菡急于让全世界知道时是她的孩子,也存了给时的将来铺路的心思,大大方方地将他介绍给身边的所有亲朋,请他们以后多关照。

  还带时去了趟娘家,在那里,时第一次见到外公外婆。

  隔老远时就看到一对满头银丝的老人,互相搀扶着站在门口,听见时喊外公外婆好,老太太当场掉了泪。

  外公退休前在大学任教,儒雅气质历久弥新,将时带到书房,亲手为他写了副字,祝他平安顺遂,在画界大展宏图。

  母子俩留下吃了顿饭,饭后李碧菡陪父亲出去散步,外婆则拉着时的手说了些话。

  多是让他以后常来、把这里当自己家的体己话,后来才说到时家的事,听说时怀亦已经醒了,老太太哼道:“当初我就不同意碧菡嫁给他,看看,这些年他干了多少坏事。”

  在外婆眼里,李碧菡的悲剧婚姻和时前二十多年的不幸,皆因时怀亦而起。

  事实也的确如此,许是经历生死看透了些什么,醒来的时怀亦第一个要见的就是时。

  虽然戴着氧气罩说不出话,但时至少能从他颤动的眸光中看出几分懊悔。

  因此后来,收到来自时怀亦的股权转让书,时也不觉稀奇。

  李碧菡也收到了,本来冷声骂着马后炮,待听说这场车祸让时怀亦元气大伤,后半辈子可能都要在轮椅上度过,她又于心不忍,到底没将那文件当场撕毁,而是交给时,让他一并处理。

  时没什么好纠结的,将两份没签字的文件一起寄了回去。

  对于这样的处理,江雪直呼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