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错觉往往连24小时都坚持不了。
仅仅只用了15分钟都不到,靳俞霆就从公司紧赶着过来了。而反观,秦家那边到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出现。所谓的名义上的丈夫,此刻正飞着马来西亚。鬼知道是在搞什么,寻欢作乐也说不准。
现在的严一楠已经被秦家那边人的态度搞得失去了理智,无理地在心里挨个数落起了每个人。就连靳俞霆尝试将她从泥潭中拉出,她都会很抗拒。
到两点多的时候,终于,严一诺被平稳地推了出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进行为期12小时的观察。
两人一直守在走廊里,头肩相依打着盹儿,等待着天明。天亮了,严家那边的人就差不多快多了。他们暂时都不在G市,一个严东霆,叫过来,也没什么用。
“啊~”顾恩屹是被肩膀的酸痛给惊醒的。这一晚上,睡得着实憋屈,她被迫保持那个姿势,将近,额。顾恩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她这样侧着身子,靠着靳谦言的胸膛,维持了8个小时。很久了~
回过头又看了看还闭着眼睛,处于天地混沌中的靳谦言。顾恩屹小心把头微微抬起,悬在空中。左手伸到颈后,小心动作地将靳谦言一直放在她颈后,充当人肉枕头的胳膊一点点地移了出来,放进了被子里。给他掖好了被角,又看了眼他的盛世睡颜。顾恩屹才光着脚朝门走去。
现在是七点二十一。现在做的话,时间是够的。昨天回来这,大概也就用了二十分钟。早上这边可以走高架。堵车情况还好。平均下来,她有足够的时间给靳谦言做一顿丰盛的早餐。不,算不上丰盛,就是营养而已。
走到厨房,顾恩屹先是打量了眼总体格局。打开冰箱找到了昨天买的食材。便开动了。她记得,靳谦言曾经给她做过一碗面,是西红柿吗?具体啥料,她快想不清了。但,深深的印象,还在,那个味道啊,很复杂,难以表明。反正肯定是不好吃的。昨晚上,靳谦言说要给她做饭时,其实她的心咯噔了下,但还是接受了。不忍心拂了他的那片心意。所以,她点了个很简单的沙拉,还是要的是蔬菜的。至于后来那个鸡胸肉估计是他自己的临时创作。虽然没有尝到,但残留在他毛衣上的那个味,好像还可以,掉下来的肉块,还是有食欲的。
靳谦言醒来时,第一个动作就是做伸展动作。手术做多了,胳膊难免会很僵硬。只是,今天胳膊处的酸痛格外地重,明显。睡眼朦胧中的靳谦言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这是在别人家中。
除了胳膊有些酸痛外,靳谦言感觉肩膀那的领口好像也有些湿湿的,不知道是不是是错觉。手下意识地去摸那块地方,结果,又没啥异样感觉了。湿的,还是干的,他也分不清了。
大概早上,人的各方面都很迟钝吧。这分不清,实属正常。正常~
就是在混沌迷雾中,靳谦言都在给大脑进行自我安慰。这一点,估计是和顾恩屹待久了,大脑也给安上了这种自我恢复程序。思维方式已经愈发相像了。
总得说,这种自我思维方式在遇着什么事了,还是不错的。
人晕晕乎乎,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别样风格的窗帘。
纯色金。连花纹都不带的,有种伪金属感。
屋子还有些暗。靳谦言脑子突然一霎的火花噌出。
糟糕!这是在盛胜茗的房子里。他昨晚上还答应了顾恩屹,早上要叫她起床的。
靳谦言从立马麻溜地掀开被子,从床上滚了起来。
床上就他一个人。顾恩屹是不在了。抬头看了眼墙上那很小小的种。
Boom~脑子又是一炸。已经八点四十了。我滴天呐,这,她不是上班要迟到了吗?靳谦言懊恼地抓了抓自己乱翘得不成样的头发。趿拉着丝瓜络拖鞋,顶着一头乱发,靳谦言慌张地往外跑。紧急程度不亚于病人病危最短时间施救。
这脚刚踏出来,靳谦言就闻到了一股骨汤的味儿,很浓郁。似乎里面还带着青菜的清新?西红柿的酸溜溜?
抱着疑惑,靳谦言跑到了厨房。
“诶~你醒了啊。”
入眼,流理台前,头发简单在后颈处束了个低马尾,顾恩屹正围着蓝色小花的围裙,手里拿着勺子在锅里悠悠地搅着。看见了门外的靳谦言,眉眼弯了弯。语气中是不同于昨晚的轻快。
她似乎心情欢快了许多。气色都好了很多。身子周遭都罩着一圈美好的光晕。人身上带着柔和暖意。她这一淡淡的笑容,如同冰块在春风的吹拂下,突地裂开,被风一点点地磨平棱角,再完全侵占。最后化成一滩柔情的春水。滋润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