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的咖啡杯,都被这迫人的气场给在空中晃了晃。危险的呀。却又不得不过去打扰。
“先生,您的咖啡好了~这是打包好的面包。”服务员将面包袋子放到了柜台上,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在端盘上。
这声音打断了用目光火烧手机的靳谦言,怒火中天地收起手机,拿过袋子,又一只手将端盘拿起,朝着原位走去。
走到半路,又想起什么,调头回了过来。在一张空桌子上放下了端盘,拆开面包袋,拿出面包片,往嘴里很烦躁地塞。对,就是塞。以往的矜持,优雅,全没了。他被严东霆发过来的消息,真是要气炸了。他们怎么能够不经过他的允许,就去找顾恩屹,问结婚的事,还问她,月事来得准不准时。
wtf?这让顾恩屹怎么想他?真是的啊。天天闲得吧。
靳谦言坐在椅子上,越想越烦躁,索性到最后,面包片直接是整个塞进去的。一包10片的面包片,三下五除二,就那么惊世骇俗地,没了~
在旁边偷偷注意着的服务员,看着靳谦言这样吃,都感受到自己喉咙噎住了。忍不住,拿起自己的水杯,缩着脖子,咽了咽口水。
最后面包片没了,靳谦言还不以为意,手伸进纸袋里,却捞了个空。这才反应过来,没了。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桌子,又看了看手表。时间,他俩应该谈够了吧。
没错,靳谦言以为的汪志远的意思是,汪志远希望他离开,给他俩单独相处的机会,好好地,再深入的讨论。
这可苦了汪志远,他本是,自己没有办法了,让他想想办法,缓解下压抑不止的气氛,谁知,他拍拍屁股走了。
靳谦言端着已经有些冷的咖啡,又让服务员加热了下,怕给他们的时间不够,加热完了,他才又端着热咖啡,回到那个座位。
还是静默着,一语不发,将盘子里的咖啡端了一杯到汪志远的身前。那一杯则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坐了下来。
让当事人两人,都大眼小眼地望他身上投着目光,看得他脸都僵了,正欲端起咖啡杯的胳膊僵在了空中,眼珠转了转,顿了顿“是怎么了吗?”
“刚刚严姨打电话过来了。问你到了没?”阮歆说着,人恹恹无神的。她刚刚和汪志远正尴尬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结果国内的电话却打过来了。是严一楠,她只好接了。
严一楠和她寒暄了几句后,就打着转,旁敲侧击地问着靳谦言的情况。比如和她在不在一起啊。什么时候到G市啊,事情处理好了没啊。再后面几句,句句不离顾恩屹。比如顾恩屹手受伤了,住院了啊,已经出院了,让靳谦言下飞机后,就怎么怎么样啊。
当然,隐藏的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不离顾恩屹的意思,不就一个,让她注意注意和靳谦言的距离。他们之间隔着一个顾恩屹。话说得再漂亮,语气再温婉,和蔼,但意思,确是一点都不客气的。阮歆随意答应了几句,告诉她,靳谦言误机了,改成是今天下午的飞机了。
目前这是假的,但,她会让它成为真的。靳谦言,不能再待下去了。
“你怎么说的?”靳谦言小啜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前后晃了晃手臂,神情放松了些。他对严一楠说了什么,其实并不好奇,无非就是那几句,“早些回来啊!”,“家里有事啊!”诸如之类的,反正就是不让国外时间呆久了。早前些年,他一个人,在外面无依无靠地,待着的时候,也没见她这样问得勤过。现在,这个年纪了,真正放手的时候,却不放手了。恨不得天天生活在她的眼皮底下。
“啊?就是说,你昨晚上误机了。然后改成今天下午的了。”阮歆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咖啡。捏着杯把的手指,在抖~脸说完这话,也白了白。
这种擅作主张,她心里很明白,靳谦言是十分厌恶的。但,她还是做了。她还不想被做到被所有人指责,身上被安上,插足者,的名号。她也是有自尊的。她只是很想不通,她于靳谦言而言,绝对不算,生命中来晚的那一种吧。论早晚,她比顾恩屹早了二十多年。顾恩屹就出现了几个月,就占据了他的心,甚至占据他们家人的心?这样,说来,她更可笑了。
她是哪一点比不上那个顾恩屹?论姿色,论学历,她没有一样不胜出的,可是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靳谦言就是选择了顾恩屹。而她,无形之中,不知在何时,就被踢出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