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坠青云_作者:乌龙梅芝芝(159)

  赵鹤鸣推开生锈的铁门,踮起脚为他打伞:“快进来吧,一路上辛苦了。”

  陆霜明随他行至二楼,潇潇暮雨沾湿了两人肩膀,赵鹤鸣却觉得心头暖烘烘的。一进门他又添了两根蜡烛,但屋内依旧不明亮。

  陆霜明把丁香插在阳台的花瓶中,倚在沙发上看他泡茶。

  “纪叔叔最近还好么?”赵鹤鸣抬眸问道。

  “好得很,他最喜欢给学生上课了,每天去学校像打了鸡血一样。”

  “那就好……忠哥和季德呢?”

  “他们俩终于不折腾了,听说过两个月还要办婚礼。”

  赵鹤鸣心不在焉地把茶水洒在了杯外:“那可真是好事。”

  陆霜明不知道何时走到他身后,语气说不出的委屈:“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赵鹤鸣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小声问道:“那你呢?”陆霜明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茶,皱着眉撒娇:“太苦了……你尝尝?”说罢便扳过他的下巴吻了上来。

  赵鹤鸣这次真的被烫到了,娇嫩的舌经不住这样肆无忌惮地咬舐,退无可退,只能在他怀中辗转。

  庭院里的灯陆陆续续亮起,昏黄的光铺陈在窗前,照亮了两个人的脸。赵鹤鸣呆呆地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今夕是何夕。

  事败已经三年了,他一直被软禁在北山园的赵宅里,上面谅他罪不至死,允许陆霜明每月来探望一次。除了每月的十五日,他天天都在昏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忘记那些不甘和渴望。

  欲望和春雨一样潮湿,陆霜明的喘息像蛇尾一样缠了上来,他们不知何时滚进了被衾深处,陆霜明轻而易举地解开了他层层叠叠的外衣,手掌顺着骨节分明的脊背一路向下。

  赵鹤鸣的头发在这三年里长到了齐腰处,此时铺满了竹榻,像一袭流光的黑缎。陆霜明挑起一缕在唇边吻了吻:“除了睡觉每天还做些什么?下次给你带些书来解闷?”

  赵鹤鸣难耐地撸动着阴茎,微仰起头冲他笑:“你低下头,我悄悄告诉你。”

  陆霜明挑了挑眉,不顾他挣扎,俯下身粗鲁地顶进后穴:“快说。”

  赵鹤鸣皱着眉闷哼了一声,拽着陆霜明的手抚上了自己胸前,眼里是明目张胆的勾引:“自慰啊,书就算了,春宫图可以,我就打算在欲海里溺死了。”

  陆霜明抽下床边的布条,缠在他眼睛上:“怪不得哪里都湿哒哒的,原来无时无刻不在发情,春宫图就算了,还是抑制剂实用些。”

  床帏无风自动,赵鹤鸣的呻吟像瘀滞的春水,陆霜明的怀抱湿而暖,很快就把他捂热了。

  赵鹤鸣被他按在被褥深处顶撞,月白的睡衣推上了肩,光裸的背沁着暖光,被陆霜明咬得青青紫紫。

  门外传来一声轻响,赵鹤鸣不安地挣动了一下。陆霜明把他压在怀里挞伐,敷衍地安抚道:“是风吹倒了瓶子,没事。”

  赵鹤鸣侧着脸轻喘,深灰色的布条蒙住了小半张脸,本来有些苍白的唇被陆霜明吻得红艳濡湿。他难耐地夹紧身后的硬物,放浪地扭腰低叫,每月只一次怎么够,年轻的情人恨不得天天在一处厮磨。

  一双粗粝的手抚上了后腰,轻佻地在臀尖游走起来,赵鹤鸣有些疑惑地回头,却被陆霜明强硬地按回了枕上:“别分心啊宝贝。”

  赵鹤鸣不安地拧动着,身上愈发烧了起来,刚才陆霜明摸得他酥酥痒痒,勾得人想要更多。

  “你什么时候长了茧子?”

  陆霜明伸了两根手指,扩张着他本就拥挤的后穴:“我手上没长茧子啊?”

  话音未落,那双长满薄茧的粗粝的手又摸上了锁骨,一路拂过喉结,亵玩般掰开了嘴唇,搅揉着湿淋淋的舌。

  赵鹤鸣下意识地舔弄起那双手,任涎水流到下颌,沾湿了新换的床单。

  “浪货。”赵鹤鸣后腰上挨了一掌,脖子更是被人掐住,可嘴里那根手指却依旧戏弄着他。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猛地挣动起来:“谁?”

  陆霜明不紧不慢地放进了第三根手指:“别怕,是我的好朋友,你会喜欢他的……”

  赵鹤鸣又惊又气,翘到小腹的性器猝不及防射了出来,浓稠的精液溅上了眼前的灰布条。

  他伸手扯了那块布下来,一回头发现还有一个男人伏在他身后。

  他抬脚便要去踹那人,却被对方牢牢抓住了脚踝。

  “看清楚了再踹也不迟啊小鹤。”

  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让他冷静了下来,睫毛抖了又抖,冷着脸去端详这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