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渍奶糖_作者:喝豆奶的狼(105)

  “我就不能对你太好,”傅辞洲拖完走廊,把拖把往门口就是一杵,“看把你给惯的。”

  说罢他转身进教室,徒留祝余一人在走廊上风中凌乱。

  傅辞洲的话说得好玩,祝余摸着下巴回味了许久。

  这另类的“爹味发言”让他总是想笑。

  就跟真的在刻意照顾他一样,不过傅辞洲干嘛要照顾他。

  上课铃响,他琢磨到一半,想着作业还没交,连忙拎着拖把匆匆回了教室。

  早自习是语文早自习,老陈的科目,要不消停。

  “我今天要被批了,”祝余交完作业,小声对傅辞洲说。

  傅辞洲正背着古诗,听罢眉梢一挑:“月考的事?”

  祝余点点头:“浪翻车了。”

  “不是故意的?”傅辞洲又问。

  祝余打了个顿:“我为什么要故意?”

  傅辞洲冷哼一声:“那你的确要被批。”

  祝余肩膀一垮,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就听傅辞洲飞快接上话:“你掉出了年级前五。”

  “……”

  成绩这事儿,祝余其实没那么在意。

  因为自从尉霞死后,祝钦就没给他这方面的压力。

  而他又没什么想考清北的雄心壮志,总觉得自己这副德行以后能混口饭吃就可以了。

  可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老陈看着原本稳如泰山的祝余这成绩跟过山车似的,他的血压也跟着忽上忽下就快不行了。

  谈话,请家长。

  祝钦又一次来到了学校。

  而且这次波及的范围比较广,连带着傅辞洲都跟着被迫和老陈谈了半节课的心。

  谈话内容和去年大差不差,就想从傅辞洲嘴里撬点关于祝余的事情。

  “我不知道,”傅辞洲简直就像个被迫卖笑的良家妇女,“我自己还想知道呢,他不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老陈一点消息没得到,但依旧苦口婆心地劝着傅辞洲:“我看班里你们关系最好,你就不能想办法帮帮祝余,让他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吗?”

  这句话前半句说得让傅辞洲想笑,后半句说得也让他想笑。

  这两种“想笑”性质不一样,但是本质上都让他挺无奈的。

  他发现这些人压根就不了解祝余,祝余身上这压根就不是学习态度的事情。

  所以那是什么问题呢?

  傅辞洲笑着笑着就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那自己就了解吗?

  祝余为什么不愿意让别人叫他的名字?为什么无缘无故一个人跑去元洲?

  为什么他排斥医院和医生?为什么突然旷考跑去游乐园里?

  傅辞洲突然发现这些问题他都不知道。

  祝余表面上和他玩得好,说什么做什么都顺着他的脾气来。

  可是却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傅辞洲这个粗神经的,直接就被忽悠了过去。

  “你在听我说话吗?”老陈还在孜孜不倦地把傅辞洲拉来己方阵营。

  下一秒下课铃响,傅辞洲直接站了起来:“嗯,知道了。”

  他脸色不好,沉重得要命。

  像是生了不小的气,但是又不是他平时爱生那种可以爆发出来的愤怒。

  是压抑着的,想把人暴打一顿的愤怒。

  “我这就去帮助祝余。”

  -

  另一边,祝余正在教室里晃着笔杆百无聊赖地看书。

  他的下巴戳在手臂上,没一会就抵的发疼。

第二节 课大课间,教室里的人基本都去食堂的小卖部。

  傅辞洲也不在,他周围空得可怜。

  手指在桌洞里摸到一出毛茸茸,祝余没忍住摘了包装袋,把小鲨鱼拿了出来。

  枕头就要尽到枕头的义务,下课的时候睡睡觉应该没太大关系吧?

  他左右看看没人关注,干脆把笔帽一合,抱着鲨鱼就往桌上一趴。

  绒毛擦着侧脸,软软的,非常舒服。

  祝余闭上眼睛,在上面蹭了蹭。

  大少爷真好,还给他买枕头。

  买还买了条鱼,太让人心动了。

  与此同时,在教室门口,顶着乌云回来的傅辞洲看到祝余抱着他送的玩偶蹭来蹭去,头上的雨云“唰”地一下就消失干净。

  这人干嘛呢?

  睡觉呢?

  睡觉蹭什么啊?

  蹭的头发都快起静电了。

  一男的,感觉有点可爱?

  跟个小猫似的,下一秒就要舔爪子了。

  “老傅,”王应在傅辞洲身后戳了一下他的腰,“别堵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