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住就不瞒!”傅辞洲被祝余这一通念得头疼,“大不了说出来。”
“傅辞洲!”祝余提高了声音,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小姑说过,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叔叔。”
“难不成就一直瞒着?”傅辞洲也不开心了,“瞒一辈子?!”
“总要说出来的,但是不是现在,”祝余拿了扫帚,转身去扫窗下的玻璃碎片,“傅辞洲,你在元洲还说以后会听我的。”
傅辞洲拎过一边的簸箕,走到祝余身边:“我就是不想偷偷摸摸的。”
“少爷…”祝余拖长了声音,就像是在训一个孩子,“就算我是女生,早恋也没你这样招摇过市吧?”
傅辞洲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女生,全世界都他妈知道了。”
“算我求求你,最起码等到我们十八岁行吗?”祝余卑微得都快给傅辞洲跪下来了。
没有儿子不了解父亲,如果傅延霆知道大概会发生什么,傅辞洲心里多少有点数。
虽然大少爷脾气不好性子还燥,但是基本的判断力和大局观还是有的。
“知道了,”傅辞洲沉默片刻,抬手呼噜了一下祝余的脑袋,“我还有五个月就十八了!”
“十八再说十八的,”祝余眸子弯弯,笑了起来,“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多少岁了,能不能等我也十八呀。”
带了个卖萌的尾音,傅辞洲被这个笑容晃了眼睛。
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院门,把手上的扫帚一扔,拉过祝余抱了个满怀。
祝余想躲没躲开,被傅辞洲压着笑弯了腰:“你干嘛?”
“都没个准确岁数吗?”他低头把脸埋进祝余的颈窝里,有点心疼。
“小时候发烧了,就忘了,”祝余摸摸傅辞洲的头发,“忘了挺好的,省得记着心烦。”
“要是我逮着那俩人,问问你多大,”傅辞洲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把祝余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我家小鱼这么好,真是…不长眼。”
祝余还在笑,被傅辞洲凑近了抵抵额头。
一个轻浅的吻落在唇上,鼻尖相错,搅乱呼吸。
他看着傅辞洲的眼睛亮晶晶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藏起了一捧夜晚的星。
里面的阴霾和乌云早就消散,那些讨厌的人和过去,被他从人生中彻底剔除。
“接吻要闭眼。”傅辞洲没好气道。
祝余笑出一嘴白牙:“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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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钦下午回了家,带回来不少土特产。
祝余尤其爱吃小煎饼,一个人窝在房间刷题时吧唧吧唧能吃一大张。
祝钦看他爱吃,自己就没再碰过,
祝余把徐萍夫妇扔垃圾的事情告诉了祝钦,祝钦叹了口气,说高考之后就立刻搬家。
祝余得到了承诺,吃好喝好,舒舒服服过了一个好年。
大年初四,高三背着教育局提前开学。
祝余还差几张英语报纸空着,大清早拿到教室来写。
傅辞洲这次没踩点过来,叼着豆奶吸管晃晃悠悠飘进教室。
“哇…”他弓着腰,侧脸几乎贴在了祝余耳朵上,“没写作业…”
祝余正塞着耳机听听力,被傅辞洲这突然地近距离接触吓了个半死:“卧槽!你干嘛?!”
傅辞洲一挑眉梢,教室里也没来几人。
他把祝余的英语报纸拿起来往前一遮,低头亲在了对方的额角:“嗯…这卷子不错。”
祝余后仰靠着椅背,甚至屈起了腿,就差临起一脚把人踹飞。
他没想到这光天化日之下傅辞洲还敢这样,大庭广众朗朗乾坤的,竟然在教室里亲他!
“傅辞洲!”他压低了声音,眼睛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傅辞洲抿了抿上唇,放下英语报纸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新年好啊,男朋友~”
对于这个新称呼,祝余适应了一早上。
只是他还有点轴不过来,到中午放学依旧脸上发烫。
“亲都亲了,”傅辞洲悄悄说道,“现在还脸红。”
祝余十分粗暴地把人推开,自己闷着头往前走。
傅辞洲似乎格外喜欢看祝余恼羞成怒的样子,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后逗他。
两人你追我赶打打闹闹,跑着笑着追了一路,傅辞洲把祝余送到家门口。
“进去吧,我看着。”傅辞洲朝他招招手。
祝余头也不回,进了院子就关了门。
他拍拍自己发烫的脸,整理好情绪推门走进房间。
空气中并没有饭香,厨房做菜的当啷声也没有响起,餐桌上还放着成袋的蔬菜,祝钦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