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出这张吧,另一张……我想留一下。”梁卿书的声音听起来就不太有底气。
余深翻开梁卿书打出来的那张牌。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那竟然是一张侍女。
侍女的作用是免疫一切技能效果,只要有玩家打出这张牌,那么直到下一轮开始前,其他人的手牌都对他无效。
受侍女的技能影响,男爵瞬间成了废物。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余深和即将到手的胜利失之交臂,梁卿书在无意识之间破了他的局。
余深遗憾极了,女伯爵牌面比较大,他暂时还不舍得扔,只能先扔掉男爵,等下一轮机会了。
扔掉男爵后,他从牌库里抽到了一张卫兵。
卫兵这个牌的技能是让玩家猜对方手上有什么牌,猜对了就赢,猜不对则无事发生。
这个技能说好用也好用,说难用也很难用。猜对了确实直接起飞,但是玩家一般都猜不中,只能遗憾地弃牌。
不过……
——“先出一张侍女吧,另一张我想留一下。”
余深的脑海里闪过刚才梁卿书在出牌之际说过的话。
另一张牌,想留一下?
什么牌能值得他留一下?
余深抬头观察着对方的神色。
虽然说刚才“不一小心”破了他的牌组,但梁卿书本人却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点,表情看起来还是很苦难,苦思冥想的成都不亚于余深。
看到对方这个表情的一瞬间,余深就知道自己赢定了。
在这个游戏里,比侍女大的牌只有王子、国王、女伯爵、公主这几种,女伯爵现在在他的手上,梁卿书想留下来的,就只能是王子、国王或者是公主了。
“三选一吗……”余深的目光落在旁边用过的牌堆上,根据用过的牌,迅速地在心里计算起了三种牌被梁卿书抽中的概率大小。
“快到时间了。”梁卿书提醒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还不出牌?反正就这点时间,不如就痛快点?输了就输了。”
“不好意思,我觉得我应该是输不了了。”余深回了他一个虽然礼貌但却令人心里发凉的笑,他打出牌道,“我出卫兵。”
看到卫兵牌的表情,梁卿书的神色立刻微妙地变化了一下。
余深没给他喘息的空余,他淡然地在虚空点了一下梁卿书手上被挡得严严实实的牌:“公主牌。”
听到余深的答案,梁卿书握牌的手指明显地紧了一下。
看这样子应该是猜对了,但是梁卿书的表情依然很倔强。他把手上背面朝上“啪”地拍在桌子上,说:“你确定我是公主?怎么想到的?”
“这还能猜不到吗?从你先出侍女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了。首先侍女这张牌虽然数值不大,但却很有用,所以,能让你先出侍女也要保护的牌,只能是比侍女数值更大的牌。”
梁卿书“哦”了一声:“那为什么不猜是国王和王子呢?再说王子这张牌还有两张,我抽中的可能性不是更大?”
“因为你犹豫了。”余深看着对方,冷静地分析道,“从游戏开始到现在,你就算出错牌,也没有为出牌犹豫过。刚才是第一次。我觉得,区区国王和王子还不值得你犹豫。”
“我刚才犹豫了?”梁卿书不太相信地回想了一下,“我不太记得了,但我感觉不是每次你出牌的时间最长吗?”
这是反过来要把脏水泼给余深了,余深毫不犹豫地点破了他:“你可以不记得,不过从游戏开始,你的每一个表情我都看在眼里,稍微对比一下之前的表现,就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了。”
这话听起来很温和,但对于余深来说已经是非常尖锐直白的进攻了,梁卿书也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拿起牌,毫无意义地讽刺一句:“就当你说的没错吧。然后呢,心理大师?”
跟梁卿书玩了这么久的游戏,余深也知道他有时候有一种极度诡辩的才能和气势,也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把他手上的牌拿走,翻面。
“这一局已经这样,没办法了。”余深冷静地劝他,“你要是还想玩,我可以陪你下一局。”
到时候,就送对方赢一把也行。
但当他真把那张牌翻开的时候,被打倒的不是梁卿书,反而是他哑口无言了。
——那不是公主,那竟然是一张男爵。
只是一张男爵,比侍女还小。
“我还以为你搬出心理分析这个武器,就一定是我输了呢。”看到他翻牌,梁卿书像是终于憋不住坏地轻笑了一声,“现在看来,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