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立刻去前院打听,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身后却跟着莫凭澜。
莫凭澜进来,丫头自动就退下去。
见莫凭澜关上了卧室的门,长安本能的警觉起来,“你要干什么?”
他没有任何停止,上前张开双臂抱住了长安。
没等长安做出反应,他就兴奋的说:“长安,吴逯那小子死了。”
“什么?”长安推开他,先不说给抱的事儿,人死了你高兴也可以,可这是在督军府死的呀。
看出她的担心,他又上前,这次却没有逾越,“放心,他死在自己人手里,不关我们的事。”
“自己人手里?”她想到了昨晚的那间房子。
“可是李安是他送给我的人,已经算是督军府的人了。”
莫凭澜摇摇头,“谁都知道他送人不安好心,本来昨晚他给那些人灌了药,就是想法子让你殒命,可是偏生给我们弄了进去。昨晚那些人都歇在督军府,今早文城的王团长先发现了他跟四个男人睡在一起,这姓王的跟他不和,又怎么能放过这个好机会?结果他把人都给喊来了。纵欲一晚的吴逯羞愤交加,一口气没上来就咽气了,来看的医生说他是脱阳。”
“脱阳……”
长安不敢去想现场会是怎样的不堪和混乱,但又转念一想,要是自己不防备,那恐怕会更惨,而且自己还是个女人。
不过她有一事不解,“那吴逯来带了很多人,就这样被你们带走他的手下不找吗?”
“你以为他的手下都忠心耿耿?”
长安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原来莫凭澜早已经在吴逯身边布下自己的人。
她松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那以后呢,不需要我应付这些人了吧?”
“嗯,不过今天还需要你出面主持一下,你带着雪苼出去。”
长安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让这些人知道“余思翰”断袖是谣传,现在孩子都有了。
这是想想余思翰曾经和雪苼争夺过赫连曜,现在却又由自己假借着余思翰的名字把赫连曜的女人和孩子都抢了过来,也不知道赫连曜知道了脸上会如何的精彩。
这荒唐的世道呀。
莫凭澜不再逗留,他叮嘱了长安几句就走了。
长安赶紧梳洗,然后去找了雪苼。
早膳过后,长安带着雪苼出现在众人面前。
莫凭澜先痛斥了吴逯的荒唐,又重新让人接替了吴逯的布防,前后一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让长安和雪苼回去了。
现在,他算是大局已定。
长安和雪苼也有了安乐日子。
长安陪着雪苼待产,俩个人在一起做伴也不觉得闷,陈桥这个副官在没有大事的时候还是要回到莫凭澜面前当差,而莫凭澜则忙着公事,跟着又出去打了几场仗。
等到雪苼生产的时候,这大大小小的军阀基本已经肃清,天下的局势基本已经定下来了,大总统的封赏也下来了。
赫连曜是华北司令,“余思翰”是华中司令,莫凭澜为副司令,白长卿是华南司令。
余州司令府里宾客络绎不绝。
本来是九月的天气,正是秋高气爽登高望远的季节,雪苼心里却无比的萧瑟。
自己的产期就在这几天,可这生死却难定。
可又一想,自己本来就是个死过一次的人,要不是因为孩子才有如此执念,又怎么会变得这么怯懦?
长安看出她的担心,“你放心好了,莫凭澜让人去津门请了最好的妇产科医生来,到时候你也是去医院生产,一定不会有事的。”
雪苼勉强露出个笑容,“长安,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这头疼的毛病……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要帮我把孩子抚养成人,就让他做个普通人就好,不要卷入战争里。”
长安点头,当母亲的都是一样的心,可是雪苼这样说,除了让她揪心之外,又想起了她的相思和青宝。
人生真是处处难如意。
九月十五那一天,莫凭澜派人送了一些柑橘来,个个都红橙似火,又大又甜。
长安剥了一个橘子给雪苼,“预产期就这几天了,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雪苼慢条斯理的吃着橘子,“还好,没有不舒服。”
看着雪苼温柔白皙的脸,长安踌躇了好久才开口,“那……你真不算让赫连曜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