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异梦?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对了,你大概不知道,那个凤眼菩提竟然是南疆的现任大祭司送给大觉寺主持的,主持又给了爹,我让宝姑拿着这个去找大祭司给你解蛊,但愿爹在天之灵保佑,能早日得偿所愿。”
长安是真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儿,不过她却不希望余州的军队为了自己去奔波。
“靠谱吗?那个宝姑不是好东西,我怕虎贲卫会受到伤害。”
莫凭澜心头一喜,原来长安也把余州的军队当成她自己的了,要不又怎么知道爱惜?
他忍不住靠近,薄唇几乎落在她耳朵上,“你放心,那个宝姑没有那么蠢,而我虎贲卫都是好男儿,他们为了保护你保护我们余州的百姓一定会更加爱惜自己的性命。”
他们两个在这里咬耳朵,碧桃早就红了脸,悄悄的退了出去。
却没有想到,一出门就跟陈桥撞了个满怀。
陈桥走路向来虎虎生风,这一下差点把碧桃给撞倒,他伸手把碧桃给扶住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一触碰到她软绵绵的肌肤就跟过了电一样,浑身都麻了。
碧桃忙借着他的力量站好了,却没有想到陈桥还是不放手,而是傻傻的看着自己,顿时两朵红云飞上了脸颊。
“陈,陈爷。”她结结巴巴的,想要让他放手又觉得太明显了。
靠的这样近,陈桥闻到了不同于男人的少女幽香,他下意识的深吸一口,五脏六腑都变得舒畅起来。
可是也有后遗症,他竟然觉得皮肤发热血液流动加快,甚至小腹那里也隐隐有火烧的感觉。
他差点扇了自己。
陈桥呀陈桥,你都三十的大男人了,怎么就跟女孩子靠近就有了反应?
他挺懊恼的,要知道陈桥也不是不知人事的男人,以往必要的应酬里,衣衫不整的腻在怀里,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因为知道了自己要和碧桃成亲,这才……
碧桃已经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
她微整衣衫给陈桥福了福,一溜烟儿就跑了。
陈桥鼻端还有一缕幽香,他来回捻着指腹的滑腻,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火车到余州的时候正是早上,最后一缕薄雾被阳光刺穿,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长安住了三年,第一次觉得余州竟然这样美。
他们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最热闹的东圃街。
这里店铺林立,大清早的买早餐的就吆喝来去,非常的有生活气息。
在车上,莫凭澜问长安,“有卖豆腐脑的,要不要吃完早餐才去?”
长安摇头,她现在哪里还能吃的下去。
“莫凭澜,你确定要带我去看相思吗?”
莫凭澜抓住她冰冷的小手,细细放在掌心里焐热,“嗯,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骗你。”
长安怎么都没有想到,莫凭澜会把相思放在这里。
那是闹中取静的一所幼学堂,男孩女孩都有,而且跟相思都一般大。
当奶妈把孩子领出来的时候莫凭澜自己的眼睛先热了,他的相思没事,真没事。
在晨光中像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子张开手臂扑到莫凭澜的怀里,“爸爸,你怎么才来?我都想死你了。”
莫凭澜把她抱起来举了个高,相思便咯咯的笑起来,一点都不害怕,看来莫凭澜经常这样闹着她玩。
此时,高高在上的相思忽然看到了长安。
她明丽妩媚的桃花眼一眯,注意力已经全然被长安吸引了。
长安微卷的短发,耳朵上带着莲子米大小的珍珠耳坠,穿着一件红色的束腰风衣,黑色长靴,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一双凤眼含着热泪,正看着她。
相思有些害羞的钻到莫凭澜的脖子里,小声对他说:“爸爸,她是妈妈吗?”
莫凭澜心头悸动,他问相思,“为什么要说她是妈妈?”
“因为雪苼姨娘说妈妈比她还漂亮,而且她看到我哭了,我猜她是妈妈。”
长安已经泣不成声,她咬着唇,一双手哆嗦着,却不敢伸出去。
相思,我的女儿,妈妈来晚了。
相思看着她哭也忍不住想哭,她想要去抱抱她,告诉她不要哭,可是却更紧的蜷缩在莫凭澜的怀抱里。
大概,这也是一种近乡情却的感觉,盼了那么久,终于看到了自己妈妈(女儿),竟然觉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