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撇撇嘴,她跳下去走到门口,忽然看了看雪苼哇的哭起来。
她的哭声把丫鬟婆子侍卫都引过来,特别是蓝子出,走在最前面。衣服都没有穿好。
看到他,玉儿终于弯起了嘴角,“很好,不是要跟表子睡觉吗?我让你睡不成!”
她越发的尖叫,头发弄得蓬乱,一张小脸片刻功夫都哭花了。
蓝子出一把拉住她,“这是怎么了?”
玉儿立刻扑到他怀抱里,“大篮子,她打我。”
蓝子出看着雪苼,轻声询问:“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个时候,赫连曜也来了,他看到雪苼衣衫不整还光着脚,顿时眸色深暗起来。
雪苼被惊吓过度,她指着玉儿说:“她,她要毒死我。”
玉儿哇的又哭了,惊天动地的。
“金镶玉,你到底干了什么?”赫连曜的声音冷厉,玉儿打了个哆嗦,果然不敢哭了,而是小声啜泣。
蓝子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玉儿,你到底对雪苼姑娘做了什么?”
她把手里的药瓶儿摔在地上,“什么毒死她呀,我看她哭的厉害,给她颗药糖吃想哄哄她,谁知道她就这样。”
这金镶玉和赫连曜的亲事是蓝子出到金华来提的,从始至终他都代替赫连曜处理这里的一切,与其说金大头把玉儿交给了赫连曜不如说交给了他,现在玉儿有事他自然是要负责的。
低头捡起药瓶,他闻了闻然后倒出一颗塞到嘴巴里,雪苼此时已经看明白了,这丫头果然是拿着自己当消遣,也不算消遣吧,毕竟她现在是赫连夫人,闹点手段给自己看看也是在情理当中。
这么大个人栽给个小丫头实在是难堪,雪苼手捏了捏衣襟,看着玉儿说:“原来是药糖呀,那为什么你要说是毒药,又说我跟赫连少帅不清不楚的要毒死我,这玩笑真的不好笑。”
蓝子出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丫头看着天真纯良无辜,他也是吃了几次亏还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但就是对她狠不下心,再说了,她怎么都是赫连曜的人,要教训也轮不到他。
赫连曜长眉一拧,却把矛头对准了雪苼。
“我夫人年幼无知,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动手?”
我夫人?雪苼听到这三个字后觉得就像有几把尖刀同时戳自己的心脏。
曾几何时,她矫情的在小姐和夫人之间纠结,总觉得不跟了他叫什么夫人。
可终有一天,他指着别人叫夫人,雪苼才知道那个曾经弃若敝履的称呼已经成了她穷极一生的梦。
对外,曾经的尹雪苼已经死了,她养在这金华府的后院不过是赫连曜的一个女人。
认清了这个事实,咽下了这口闲气,雪苼终于漠然道:“那是雪苼不识抬举见不得夫人的天真烂漫,可这打已经打了,少帅若是气不过就替夫人打回来吧。”
“你……”赫连曜被不深不浅的碰了个软钉子。想维护她都难,便转头对蓝子出说:“你来处理。”
蓝子出头都大了,这里里外外都是少帅的女人,他一个参谋长哪里管的了家务事。
他想息事宁人,“都是误会,我看就算了。”
没想到颜玉竟然也听话,“好,我也算了。都是我不好,不该把药糖随便拿着给人吃。”
赫连曜对身边的人说:“送夫人回房。”
金镶玉一蹦一跳的走了,还跟蓝子出挤眼睛。
赫连曜看了尹雪苼一眼,“你也给我进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雪苼忽然曲膝,给赫连曜跪下了。
曾经的尹雪苼是怎样的高傲,怎么会随便给人下跪?
赫连曜瞪视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帅,我觉得我留在这里不妥,会破坏您和夫人的感情,不如您就把我给放了。”
赫连曜冷笑,“放了你?去云州找傅晏瑾吗?”
“不,我想去港岛找我弟弟。”
“港岛?”赫连曜噙着这俩字,“我倒是忘了,你在港岛还有个弟弟。”
雪苼忽然紧张起来,她差点扇自己嘴巴子,提什么不好提起了这个。
“你就给我在这里好好呆着吧,你这样的人不适合有亲人,省的给他带来无妄之灾。”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雪苼,是呀,云生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能去祸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