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恍惚的爬起来,伸手揉了揉膝盖,转身往屋里走,边走还边嘀咕,“是呀,我是个不祥人,谁跟我在一起就会遭遇不幸,我还是老实呆着,我哪里都不去。”
蓝子出看了赫连曜一眼,“少帅,夫人她……”
“不用管她,以后管着点金镶玉,不准她接近这里。”
“是。”蓝子出答应着,他忧心重重,总觉得雪苼不太正常。
雪苼刚走进屋里,忽然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她身形晃了晃,若不是扶住了桌子,就倒在地上。
抖抖瑟瑟摸出了手帕,慢慢擦去满嘴的血腥,她咳血的毛病不是一天了,吃了很多药也没有管用,难道终有一天要栽在这病上?
雪苼心里一阵阵发凉,靠在窗边看着那轮孤月半天。
第二天,她起的晚,半靠在被窝里一阵阵发晕。
昨晚蓝子出亲自给伺候雪苼的丫头上了课,不要因为她们都是金镶玉的人而慢待了雪苼,否则把她们送到军营里当军妓。
丫头们这才感到了害怕,也不敢怠慢,听到里屋传来声音忙进来伺候。
两个丫头一个捧着水盆一个拿着雪白的毛巾,“姑娘,梳洗吧?”
雪苼只觉得喉咙里又肿又痛。她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她张大了嘴巴,自己都不敢相信。
丫头觉得奇怪,“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雪苼手按在喉咙处,发出嘶哑的几声,然后指指嘴巴。
俩个丫头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机灵些,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放下,“我去找大夫。”
丫头跑的急,差点撞到了穿着一身红衣的玉儿,
“站住,你急急忙忙的去投胎吗?”
丫头忙站住,“小姐,大事不好了,后院住的雪苼姑娘忽然失声了,我去给找大夫。”
“失声?”玉儿一脸的兴奋,“昨晚哭哭的吧?我就看那个哭法嗓子会坏,行了,你去伺候着,我让大夫来。”
“是,小姐。”
玉儿扔了一颗松子糖到嘴巴里,失声,这么好玩。她还没见过呢。
派自己的心腹小虎子去找来给家里惯常看病的大夫,又仔细的吩咐了两句,才放人过去。
大夫给雪苼诊脉,又让她张嘴看了喉咙,最后开了些清火去热的药,雪苼却一个劲儿摇头,她指指肚子比划半天才让大夫明白她是有孕在身。
大夫这就犯难了,是药三分毒,难保对胎儿没有影响,最后药都没有开就走了。
他去跟金镶玉复命,建议让雪苼去大医院看看,玉儿摆摆手。“我懂了,你走吧,有人找你问起就说风寒上火过段时间就好了。”
大夫虽然觉得这样很不道德,但是碍于金家的势力只好妥协。
这天赫连曜被商户乡绅请去参加开工宴,一直到掌灯才回到府里,他带着一身酒气坐在客厅里。
晚上自然是有欢乐的节目等着,但是他没有心思,这一整天都在脑子里徘徊着雪苼的脸,他几乎要忍不住闯到她房间里去把她给抱在怀里,可是作为男人的骄傲让他不能低头。
他知道越是这样心里就越乱,便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卧房。
刚走到床前,忽然看到一个女人背对着他在睡着?赫连曜皱起眉头。虽然是喝醉了,但作为军人的警惕,他立刻拔出了枪……
床上的女人吓得尖叫,推开被子转过身,“少帅,是我。”
赫连曜醉眼朦胧,眼前的女人黑发长眉,一双杏眸水润清透,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雪苼?”
女人听了后立刻伸出一双粉嫩的藕臂缠住了他的脖子,“少帅,是我。”
雪苼在床上躺了一天没有丝毫的好转嗓子反而疼得越来越厉害。
白天大夫来看时候说的话很明白,希望她去找大医院看看。她自己不怕死,可是却怕给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辗转了半天,她只好起身来找赫连曜。
她怕有人从中阻挠,所以是偷偷来找的。一路上躲着人,等到他卧室门口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她手放在门上刚要敲门,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娇媚婉转的声音,“少帅,你好坏呀。”
手指就像被针扎一样僵住,她瞪着那门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
心就像破了一个洞,然后撕卷着雪花的北风呼呼的灌进来。冷的让人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