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英明。那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你都到中原这么久了,王该生气了。”
何欢儿一挥手,“我还有点事情要办,他生什么气,他光老婆就十几个,还缺我一个?再说了,我可是给他卖命,别啰嗦,走!”
阿根上船,无可奈何又万般不舍,何欢儿在他心里就跟女神一样,他喜欢她,一种超越了伦理的变态喜欢,却不敢违背她。
她喜欢培养年轻的男孩,他只是其中的一个,她带来中原一个阿生,还在南疆有个阿扬,都是他嫉妒的对象,总有一天他要占有她,就自己一个人。
何欢儿在岸上看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赫连曜呀赫连曜,你终究输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谁让你是情种呢,我最讨厌情种。
情种就该死!
她潇洒转身,离开了码头,却根本不知道这艘船和阿根接下来的命运。
清晨,室内漂浮着薄薄的青暗色,雪苼睁开眼,满目都是黎明的冷清。
忽然她松了一口气,这是人间,她活下来了。
但马上的,她的心提起来,赫连曜呢?孩子救出来了吗?
她想起来,可是浑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而且脚上腿上都包着纱布,一动就钻心的疼。
鼻端传来消毒水的气味,她知道这是在医院里,刚刚撑起身体想按铃,发现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医院的床不大,显然她身边的人是把另一张床给并过来,他的头上缠着纱布,五官全都盖住,可只一眼雪苼就知道他是赫连曜。
不是他别人也不敢跟自己躺在一起呀。
雪苼还是按了铃,护士没进来,进来的是小马。
“小姐,你醒了。”
雪苼指指赫连曜,“他烧伤了脸?严重吗?”
小马摇摇头,“还不是很清楚,我去叫医生来问问。”
雪苼现在无心管别的,只好等着小马去叫医生。
值班医生很快就到了,他问问雪苼疼不疼,她说很疼,但是医生却说没什么,只要养的好连个疤也不会留下,不算是烧伤,就是给烤的。
“那他呢?”雪苼指着赫连曜问。
“赫连司令的伤相对严重些,不过也不是很厉害,您放心好了,等他清醒过来我再给他做检查,他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小马给雪苼倒了水,“小姐,您就别担心了,司令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问题。”
雪苼点点头,“对了,孩子们呢?救出来了吗?”
小马点头,“齐师座把孩子都救出来了,那帮人也就地消灭。只是可惜,那个叫阿根的巫师早就逃了,要不就能送给莫司令让他拷问长安小姐解毒的方法。”
雪苼松了一口气,“那种人岂是容易抓住的?估计正是因为他的不在场才让齐师长的解救行动简单了些,云生也死了吗?”
说到这里,雪苼心头一疼,云生在给她报信,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要不孩子能救出,云生也有一条生路。
小马低声说:“尸体中没有发现他的,或许早就跟着阿根一起逃了。”
雪苼也说不出心里的感觉,要是他回了南疆势必还是给人做爪牙,再见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小姐……司令醒了。”小马喊了一声,其实他想说别的。看到赫连曜醒来就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去。
雪苼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的注意力全放在赫连曜身上。
见他睁开了眼睛,忙去抓他的手,听到他低低的呻吟声,她又忙撒开。都怪自己太鲁莽,他的手上也包着纱布,估计伤的不清。
“赫连曜,你疼不疼?想不想喝水?”
赫连曜指指枕头,“躺下。”
听到他的声音,雪苼心头一颤,他的声音沙哑的可怕,她记得当时在火场里他就是一直这样喊着,让她坚持,让她活下去。
再多的坚强已经无用,雪苼扑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小马一看这情形,忙退了出去,还替他们关好了门。
赫连曜艰难的抬起包着纱布的手臂,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都做娘的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羞,是真的羞,可是无论怎样她都想要大哭一场。
三年前,她面对生死没有哭;被摔的差点残疾她没有哭;生皓轩时候疼得死去活来也没有哭。她以为她的泪腺是坏掉的,她已经哭不出来,可是现在就想淤堵多年的河道忽然疏通开来,她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水一样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