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男友营业cp后我爆红_作者:将渝(186)

  “专访是不是应该真诚一点?”

  江阮已经走到浴室旁边,红着脸拉开浴室门,恼羞成怒,回头拿裤子摔到谢时屿肩膀上,结果谢时屿非但没躲,还接住低头闻了闻。

  他砰得一声关上门,谢时屿只来得及看到晃眼的一抹白。

  江阮洗完澡都不太敢出去了,他听见谢时屿去另一间浴室洗澡,想趁他出来之前跑去床上装睡,没想到谢时屿竟然还是比他出来得快,他就又等了一会儿,实在困得睁不开眼,才走出去。

  还好谢时屿像是睡着了,他悄悄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然后转过身盯着谢时屿眉骨眼窝深邃的轮廓,盯了一会儿,见他还没醒,才轻轻地去抬他的胳膊,格外小心翼翼钻到他怀里,埋在他肩窝里睡了,也没察觉到谢时屿伸手帮他捞了一下身后的被子。

  翌日,谢时屿清早就离开剧组,去跑杂志通告,直到傍晚才回来。

  他们晚上拍那场文艺汇演的戏,也是这部电影的第一场吻戏。

  祝春风以为自己是单恋,很可能邵雪君压根不喜欢男人,也没懂他这段时间献殷勤都是为了什么,他酝酿着想要跟邵雪君正式告白,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结果文艺汇演结束后的晚上,邵雪君在木棉树下推了辆自行车等他。

  这部电影的时间跨越了三十五年,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始,一直到世纪末。

  而且江阮饰演的祝春风,中间经历了失恋分手、残疾、父母过世、戏班解散……他又入狱劳改十年,再次失恋、离开老城,过了许多年才回来,是越往后越消瘦的状态,最后一次祝春风跟邵雪君见面时,祝春风已经瘦骨伶仃。

  张树在这方面要求是很严格的,别的肤色发色、皱纹……所有老年妆,都可以借助化妆,但体型没有办法,只能硬减。

  江阮必须跟着剧组拍摄的进度逐渐减重,直到每个阶段都能达到最符合人设的状态。

  所以拍摄计划,基本是按照时间顺序往后推的,不然频繁减重又增重,对演员的身体损伤太大。

  剧组这个月租用的场地,就是这边影视城专门拍摄六十年代场景的地方,包括戏班子所在的前台后院,之后文.革阶段的大院、重建后的钢厂……都已经提前布置安插好,无比逼真。

  江阮去换上戏服,做了青衣的戏妆,在他化妆这个阶段,摄像机就已经开拍,这算是他的独角戏。

  后台,木雕梳妆台,一面老式铜镜,他拎着戏服下摆走过去坐下。

  张树比了个手势,场记打板,“《春风》,第三场一镜一次,Action!”

  祝春风娘胎里就身体病弱,所以没跟着父亲学戏,但从小戏班子里跟别的师兄弟混大的,皮毛懂的不少,清早他还随口教了刚来戏班的小学徒李土根一段戏,朝他笑,“你要是能唱好这一出,将来祝家班,你就是名角儿。”

  他对着镜子定妆勒头,又仔细地给自己贴片子、带软头面,一双眼水光流转,稍微抬眸,就比春色绮丽。

  祝家班的师叔师伯,那些师兄弟,甚至街坊邻里,都说,可惜了祝春风没学戏。

  “卡!”

  江阮拍完这段,就是登台,他回头想从徐小舟手里接水杯,结果是谢时屿递给他的,可他脸上京剧的妆很重,谢时屿也瞧不出他脸红。

  润过嗓子,他上了台,台下已经坐满了群演,都是六十年代的打扮。

  乱哄哄满堂人,嗑瓜子的说笑的,有人在抽旱烟,烟雾跟空气里浮动的灰尘混在一起,灯光师在钢厂礼堂外,挨着天花板的那几个豁亮窗户打灯,现在是夜晚,弄成了白天的光效,有种热闹又黯淡,昏黄的老旧感。

  “《春风》,第三场六镜一次,Action!”

  祝春风唱了出《牡丹亭》,从游园唱到惊梦,一抬头,突然间在嘈杂、衣服灰旧的人群里,瞥见了熟悉的身影。

  邵雪君穿了件深蓝色工衣,干净簇新,袖子挽起,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硬朗的小臂,他叼了根烟,叼得比别人都更好看,朝他看过来时,嘴角勾起点笑意,眼睛深邃得像要把他吸进去。

  “则索要因循腼腆,想幽梦谁边,”祝春风嗓音清润,碰上邵雪君的眼神,跟他当着上百人的面相望,心慌,脸热,“和春光暗流转迁延……”

  “卡!”场记再次打结束板。

  张树还挺满意这一场,在监视器后抬起头,笑着对江阮说:“唱得挺好啊,不像是就学了几天的样子。”

  “当然好,”群演散开,谢时屿走到台前,伸手扶着江阮从台子上跳下来,省得绕路,稍微挑眉,笑了下对张树说,“江老师家里有长辈唱京剧,在省戏团是名角儿,说不定等回燕宁,你还有耳福。”文艺汇演搭的台子很高,江阮一开始还不敢跳,他身上戏服穿得厚重,还好谢时屿搂了他一把。